“圣僧跟孙长老的关系真好。”
唐三藏还在惊讶大晴天平地起惊雷,听到这话愣愣地点了点头,生生把刚才那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给挤没了。
“是呢,相当初,贫僧第一次见到悟空就知道他是我佛门弟子,与我佛门有缘了,这一路上,悟空也一直保护贫僧,护着贫僧不受累,就连休息之际都去替贫僧寻找斋饭化缘,倘若没了悟空,单凭贫僧这一凡人之躯,怕是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那为何,要他戴上那种东西呢”云舒呢喃了一句。
“施主说什么?”
云舒摇摇头,“孙长老果然是一位令人尊重的长老。”
唐三藏与有荣焉,“悟空心性坚韧,本领高强,尊师重道,更难得的是内心还保有一片赤子之心,贫僧虽未见过多少妖精鬼怪,却也知道,这种品性难能可贵,只是他到底是精怪化形,本性中的桀骜与生俱来,倘若不能克制,必然少不了苦吃啊。”
是呢,孙大圣能成为众多人心目中的偶像,正是他叫人敬佩的种种品质。
“不过,贫僧既成为他的师父,就担着教养他的义务,也着实不敢松懈啊,而施主你,”唐三藏话头一转,笑道,“贫僧虽不知何为施主会愿意跟着我们西去,但是万物有灵,能开了灵智都是积了大福报,轻生这样的念头,还是莫要再生才是。”
云舒索性也不装模作样了,微笑道,“法师好眼力。”
唐三藏摇摇头,“非贫僧眼力好,贫僧一开始也只当是悟空因为阿桃死了,想养条鱼换换心情,毕竟都是经历过这个过程的,贫僧也能理解,既不愿他伤心难过,自然是顺着他心意的,只是施主你实在也不像是那种寻死觅活之辈。”
所以,我原来不单是条宠物鱼,还是个替身吗?这位法师,你这么潮你师父知道吗?
自从唐和尚不再找云起讨论人生真谛后,这西天取经之路变得越发有意思起来。
云舒似乎被默认为其中的一员,没人在意她的身份,至于孙大圣,在经历过几次挫败之后,也似乎放弃了。
这天,几人赶了下半个月的路,终于来到了一座小镇子,几人这奇怪的组合引来了镇上百姓的频频回首与窃窃私语,却丝毫影响不到他们,甚至唐和尚还趁机向他们宣扬起了心不动则幡不动以及不受外物所扰的超脱等等佛家教义。
不得不说,当说起“心不动则幡不动”、“仁者心动”这几句的时候,云舒觉得,孙大圣探究的目光简直要化为实质了。
云舒心里“啧”了一声,继续举着一串糖葫芦啃得飞起。却不想可能太过得意忘形,被唐和尚发现了可说教的地方。
“施主啊,我们出家人怎好贪口腹之欲呢?”
就好像前几天那个嫌果子不酸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这些日子也足够云起学会应付这位圣僧了,“阿弥陀佛,圣僧,我这乃是化缘所得,一番好意,实在难却啊,为表感谢,我便将前些日子圣僧讲的法华经送给了那位善信,以望传扬佛法。”
唐和尚果然一脸感动,“施主有这样的觉悟,当真是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云舒也一脸感动,在两人脸上,仿佛众生已经感受到了佛法之奥妙,即将脱离苦海。
孙大圣面无表情地牵着白龙马,对此见怪不怪。
或许等到他师父再也无佛经可读了,他才会意识到佛法竟然普济得如此之快。
几人并不打算在这个小镇停留,只化了些斋饭,便出了小镇。
刚离开小镇没走几里路,眼看天色渐晚,刚巧前面便出现了房屋,唐和尚刚感叹了一番不用风餐露宿,被云舒看了一眼似乎意识到这话似乎不妥,又连忙补救。
“咳咳,贫僧自不是贪图享受,只是长夜漫漫,若住进善信家中,也好宣扬我教佛法。”
云舒笑着点头,“圣僧所言极是。”
她发誓,孙大圣在拉马儿的时候绝对“嗤”了一声。
只是,马上他们就发现了这家似乎并不是什么善信家里,至少可以说,虽然不知道这座大宅子的主人信什么教,但其中肯定不包括佛教。
看着因为第一次被拒仿佛难以置信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的某圣僧,以及因为过了镇子解除了障眼法忘记遮掩险些吓晕别人而感到不快的某大圣,云舒黑线,直接走上前去,敲门,门开,微笑。
然后被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
云舒挑眉,若不是每天都要泡尾巴顺便欣赏一番这具身体的美丽脸蛋儿,她还当着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奔波儿灞的脸了。
这么一条美人鱼,居然被门拍脸上了,能忍?不拆一道门吓唬吓唬,这些人都不知道老神仙的暴脾气了。
只是,不等云舒使出拆门大法,就见那扇门又开了,然后露出一个瑟瑟发抖的老人家。
“各、各位大王,我们这里正招待着猪大王呢,几位看是,是不是不太方便?”
什么玩意儿?
“所以你们以为我们是另一伙妖怪,故意激我们指望我们跟你家妖怪女婿火拼然后两败俱伤?呵呵,你们这些人倒是有趣得狠。”
不,云舒完全没从孙大圣话中听出他觉得有趣,他只不过是为了嘲讽罢了,云起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