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成了宿敌的白月光[重生](倚骄)_多情苦(二)(2 / 2)_死后成了宿敌的白月光[重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多情苦(二)(2 / 2)

赵七高兴地说好。

在他有限的八年生命里,易潇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人。他一个人住,在赵家村里却不姓赵,不用像其他大人一样下地种田也能养活自己,他经常不在家,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看起来年纪轻轻,可赵家村的人却都对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敬畏,就连他娘那样村长都敢骂的人,在对上易潇的时候都会收敛一点。

最重要的是,易潇是唯一一个敢顶着他娘的白眼,对他好,和他玩耍的人。

在他娘指着他说白眼狼的时候,也是易潇拉着他的手,认真地对他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是白眼狼。

吃烤鸡的地点在易潇家。走出那个山谷,易潇让他稍微等一下,没过多久,再出现的时候手上便多了一只翎羽漂亮,身量肥美的野鸡。

小孩子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易潇看出他喜欢,便用几根草把野鸡的爪子绑在一起,把鸡扔给他,笑眯眯地说:“帮哥哥拿着。”

赵七眼睛一亮,一只手有些费力地拿着鸡,一只手抚摸着那光滑美丽的翎羽,赞叹道:“好漂亮啊。”

“是呀,回头把毛拔下来,你可以卖给别人,给自己买点吃的。”易潇说着,又笑了起来,“可惜你不是女孩子,不爱踢毽子,不然也能给你做几个毽子。”

赵七摸着鸡的颈部,答非所问:“易潇哥哥今天很高兴吗?”

“很明显吗?”易潇摸了摸自己不停上翘的嘴角,“好吧,好像是很明显。”

他想了想,神情愉快地说:“昨天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赵七问:“什么有意思的人?”

“嗯……很厉害,很有钱,很好看,还很别扭。”易潇一连说了四个“很”,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光,“很有意思。”

赵七无法把“有钱好看厉害”和“有趣”联系在一起,茫然道:“他是易潇哥哥的新朋友吗?”

易潇摆摆手:“我们一见面就打了一架,怎么会是朋友?”

赵七不明白了。

既然不是朋友,易潇为什么在提到对方的时候表现得那么高兴吗?

易潇一直教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于是他现在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易潇还真被他问住,卡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因为他好看?”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赵家村,易潇伸了个懒腰,道:“好了,不说他了,咱们准备吃鸡。”

赵七便蹲在他旁边,看着他三两下把鸡扒了个干净,开膛破肚,用一根木棍串了,升起火堆,慢慢地烤起来。

易潇的心情是真的不错,一边控制着火候,在恰当的时机往鸡身上撒孜然盐等物,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未过多时,院子里便弥漫开了一股迷人的焦香,混合着孜然的香味,简直能香得隔壁人家的狗都要破墙而来。

过了半个时辰,一只外酥里嫩的鸡便烤好了,易潇把鸡分成两半,一人半边。大夏天的,他在火堆边忙碌了大半天,却愣是一滴汗也没出,还是清清爽爽的样子。反倒是赵七,只是在旁边看着,就已经出了好几次汗,身上的衣裳干了又湿。

易潇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肉,看他狼吞虎咽,问:“不烫嘴么?”

赵七摇摇头,暂时腾不出嘴来回答他。

易见青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看你热得满头是汗,可惜我还不会降温的法术。”他心里一动,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又笑了一声,说,“要是那个人在这里,说不定不用别的,也能让你感觉凉快。”

赵七囫囵把肉吞进肚:“是那个很好看的人吗?”

“啊,是他。”

赵七想了想:“是谁家的小姐吗?”

“小姐?”易潇呛了一下,乐不可支地道,“他可不是什么姑娘。”

赵七瞪大了眼睛:“是男的?”

“嗯哼。”

这明显是赵七的知识盲区,他迷茫道:“可是你说他很好看……”

在他的印象里,村子里的人都只会说谁谁家的闺女长得真标致啊,谁谁家的女儿眼睛水汪汪的……提到男人,从来只会说勤快,能干之类。

男人怎么能说好看呢?

易潇闻言,笑得更厉害了:“可是他真的很好看啊。”

赵七不相信:“比村长家的红杏姐姐还好看吗?”

易见青故作神秘:“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

赵七心想,可是他怎么能看到呢,人家又不会跑到他们这儿来。

谁知第二天,他就见到了这个人。

当时的处境不太妙,赵三叔一家三口提前从亲戚那儿回来,不知从哪儿听说赵七“昨天疯玩了一天”,哪怕易潇提前感知到,让赵七赶在他们到之前回去,也还是没能叫他免遭责难。

主要是三婶骂,三叔在一边沉默旁观,尖利的女声中夹杂着小孩子刺耳的大喊大叫,十分让人心浮气躁。易潇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那边的动静,见足足过去了一刻钟,那里仍不停歇,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由得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到三叔门前,赵三婶使劲儿揪着赵七的耳朵:“你可真是个白眼儿狼,我让你看个家,你看到哪里去了?丢了什么东西你赔得起吗?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我们?”

赵七低着头,眼睛通红,却没有出声辩解。

易潇看到他的耳朵都被拧红了,实在忍不住,道:“三婶,说说就好了,不用对孩子动手吧。”

“哟!”三婶猛然拔高了声音,“我还没什么都没干呢,这就动手了?我打他了?姓易的我告诉你,我们赵家的事你少管,我家娃就是被你带坏的!”

她情绪激动,肢体也跟着扭动,赵七耳朵一疼,不由得“啊”了一声。易潇忍耐着说:“三婶,你先把小七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三婶道:“老娘没话跟你说,你滚远点。他吃我的穿我的,我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你管不着!”

说罢,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抬手就给了赵七一耳光。

巴掌抽在脸上的声音又脆又响,赵七的头都被扇得偏了过去,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易潇见他目光都涣散了一下,显然是被打懵了,眉头皱起,弹指打出一道劲气,拨开赵三婶的手,把赵七拉了过来。

赵三婶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看人高马大的易潇,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了起来:“哎呦!姓易的欺负我一个女人家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男人有些看不下去,低声道:“算了吧,小七也没做什么错事……”

赵三婶瞪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了:“我男人也不管事,还跟着外人欺负我,我不活了!”

赵七拉了拉易潇的衣袖,小声说:“易潇哥哥,我没事的,你,你让我回去吧。”

林岫便是在这种一地鸡毛的情景下登场的。

易潇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站着,神情有些冷漠,一个女人则坐在地上,鬓发散乱,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孩子也跟着哭,此情此景,见多识广的村里人能看破,林岫却是第一次见,当下便误会了。

他道:“易潇,你又在欺负他人。”

易潇一愣,循声望去,第一反应却是戳了戳赵七的肩膀:“看,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有意思的人。”

他做了坏事,被人指出,非但无有愧色,还满不在意地拿他调笑,林岫心里升起浓厚的失望,皱眉道:“易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