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海侧了侧耳，臭尸香已经进了大楼，正在往上爬。

“杀光所有的怪物，毁掉病毒基石，全城来一次高温消毒，反正这里也没有动植物了，应该都无所谓吧。”朝海轻笑道。

韩机月叹了口气，“你这也太想当然了，什么样的能耐还全城高温？”

“而且没有动植物还有人啊，人类要怎么办？”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一开始就把你留下吗？”朝海突然道。

韩机月愣了愣摇头，“你大概是怕我不答应？”

她回身对她笑的很温柔，“错了哦，我是不想跟你的人动手，杀了他们，你应该不会高兴吧。”

看见女孩眼里渐渐带上惊恐，朝海神色不变，“我们要快一点了，它们离我们还有两层楼。”

韩机月咽了口口水，“你，你说过你是特工，你是国家…”

“呵，”少女一声轻笑打断她，“那么假的话你也信。”

唐小安半眯着眼，看似摇摇晃晃，每一步却都稳稳的。

几人来到顶楼，风很大也很臭，朝海看了看远处还有着火焰的长街，以及再遥远的浓雾。

雾气代表着黑洞的界限，意味着黑洞就这么大，一座城。

她拉过韩机月，“病毒来了，没有试过出城吗？”

韩机月神色暗淡，“出事以后，这座城就被封闭了，我们出不去的。”

这样子，是并不知道自己在黑洞中？

“如果这座城毁灭，你会生气吗？”她问。

韩机月目光看向疮痍的城市，“我不知道。”

“那么，”少女缓缓转过头来，眼底流淌着星河一般的暖意，她充满了善意和温柔，让人情不自禁放下一切心防，只想将所有委屈跟她说个痛快，“小月，你最想做什么呢？”

身后拴上的门被怪物们拍的砰砰响，但三人谁也没去理会。

韩机月神色染上悔恨和痛苦，眼泪滑落，“我想让这个世界回到本来的样子，让这些丑陋的怪物和病毒消失，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朝海眸光转变，直起身，她笑道：“当然可能了，只要你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唐小安眼眸稍稍认真了一点，看向朝海，半晌，他点头，“对，这个人，只要她想做的事，不管是什么，总能达到目的。”

朝海走近韩机月，轻轻凑到她耳边，“我帮你，你也要帮我。”

隔着一层防护服，原本因为臭气而不易察觉的味道，再次因为距离而清晰起来。

黑夜香的血并没有那种浓烈的香气，反而是另一种带着清新浅淡的植物特有的味道。

在“朝阳”出场的时候，他英雄救美，近距离的一瞬间，从韩机月身上传来了这样的味道。

那个愚蠢大条的家伙自然想不到别的，但是朝海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

明明是能跑能跳能说话的人，但系统地图上只有韩机月一个人的点，她带来的那几个人，从头到尾没有在地图上出现过。

而韩机月，朝海看着这个神情痛苦的女孩，地图上，她的位置是一个红绿相间的点。

这个世界，真的还有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