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山破败了?”唐心幼想着从前,她和师父两个人坐镇,年年流水,就够别的门派馋的口水流出二里地了……
唐心幼除了克制不住口腹之欲,喜好奢侈之外,没什么大缺点,她略微晃神,却很快稳住,泰山崩不色变,是她的师传训言。
玄学界里,乾阳山从来不受待见,师家传承里佛道双修,道家嫌弃他们不由心,佛家嫌弃他们太散漫,佛家说他们不伦不类,道家说他们非驴非马。
反正除了钱,没捞着很么好话。
但是,比起玄学界那些大爷大婶们的有口皆碑,唐心幼摸摸她的本心,认为钱更香一点。
要真是起争执,排着队和瞧不上乾阳山的大爷大婶骂架,一年到头,就不用干别的了。
真气急了,就想想师训,“泰山崩,不色变”。
乾阳山传下来的“我瞧不上你,不跟你争执”应对手段,才是气死人不偿命。
“说起来你是乾阳山哪位?乾阳山就在本市城郊山上,我去过几回,好像没见过小友……”周老细细回想,捏着胡子说道。
“我是早些年入门的俗家弟子,除了乾阳山传承,还学了家传绝学,算是杂学。”唐心幼随口扯道。
被抱错以后,收养唐心幼的人,刚好是位算命先生,有多少本事唐心幼不知道,但是书里描写,唐心幼偷奸耍滑,撒谎骗人的本事就是原生家庭的“不幸”造成。
书里写的与现实出入太多,书里这位真千金卑鄙自私,可唐心幼看着她上进温柔,除了懦弱自卑,并没有什么大缺点。
那位收养她的算命先生虽然已经去世,人品无法考证,唐心幼猜测品性应当是温良和谦。
子肖父,真千金身上的温柔出处在此。
不过一杯茶的功夫,周老的弟子已经赶过来了,双手捧着龙鳞,交给周老。
那是一片一尺见方,花瓣状下窄上宽的鳞片,金光灿目。
龙鳞一靠近江天隅的眼睛,上面闪烁的金光就被吸收进眼睛里了。
“这是?”周老看着龙鳞上属于龙神的光芒消失,除了龙神本人,当世没有谁能这么快炼化神明的力量。
掰开江天隅的眼睛,唐心幼聚精会神的看了看其中的纹路,“被龙神吸收了,瞳仁上的金光更多了。”
白色的瞳仁上流转的金光已经能具体化,随便的肉眼都能看见。
送佛送到西,唐心幼嘱咐道:“可以给江小先生身上佩戴一些阳气炽盛的东西,也可以适当的补充一些的天材地宝,温养龙神利国利民,江小先生这一遭不是劫难,反而是大造化,龙神飞升,说不定还有功德能拿。”
她羡慕的拍拍江天隅的肩膀,修三千福报,不见得有一丝功德,功德加身的人都是天地能感知的好人,财运昌隆,福运深厚,出入平安。
当年唐心幼劳心劳德,出生入死,才修出一丢丢功德,一朝落崖,也离她而去,喝酒不爬山。
吸收了龙鳞金光,周老抱着暗淡的龙鳞,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这一片龙鳞是全玄学界的主心骨,说没就没了,但是取之龙神,用之龙神,也没什么好不舍得的。
得到龙鳞中的力量,刚才眼睛剧痛的江天隅顿时舒适了不少,神色舒展开,甚至平和的打了一个哈欠。
江老爷子爱子心切:“龙神要多长时间才能移居别处?”
不是老人家不待见龙神,只是这位龙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住进江天隅的眼睛,还三番两次差点要了孩子的命,是个亲爹都不会喜欢。
周老先生凝神静气,谁也没本事左右龙神,只能等龙神恢复,自己移居,周老说道:“这说不好……”
思忖片刻,唐心幼见解相同,龙神不请自来,也是无奈之举。
她道:“听周老说这位已经封神,强行从江小先生眼睛中抓出来,招致神怒,会遭报应的,顺其自然吧。”
等等?周老心底骇然,这位小姑娘为难的是报应吗
难道重点和难点不是在对抗神明吗?龙神在江天隅的瞳仁中筑巢,她能打破巢穴,用手段把神明揪出来?
小姑娘怕没想到这一层,一定是这样。
周老慈爱的眼神落在唐心幼的身上,小姑娘能有现在的眼力手段,已经是前途无量了。
看着儿子刚才还满布痛苦面颊平静下来,江老爷子问道:“天隅,你没事了?”
“嗯,是……很困倦。”江天隅瞌睡越来越重。
龙神在他眼睛里吃饱了犯困,他可能是受到龙神的影响。
“唐小姐。”江天隅强行睁开眼,却止不住的点头犯困。
“新宅的事情,你什么时候醒,我们什么时候办。”
善解人意的唐心幼话声一落,江天隅就倒在了她身上,身材高挑的人压了下来,有点沉。
睡意之间,江天隅嗅见一缕清香,像是桃木剑上带着的木香,又透着女子身上的温软,不等他留恋,睡意就把他扯向更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