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确实未想到齐桥燃对于寂陵的事情,表现得半分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是在言语间起一丝丝慌张来,“那齐姑奶奶想如何?今日将荆某人留在您这里?”
齐桥燃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班和一眼,说道:“您这是什么话?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怎么做出此等事情呢?”
班和瞧见了齐桥燃的眼色,示意小丫头递过来她的烟斗,帮她燃了起来。
齐桥燃不慌不忙的吸了一口,薄唇吐出一口烟后,向身侧的班和继续吩咐道:“荆先生擅闯私人住宅,意图盗取东西,那就……送派出所吧。”
那人此刻咬牙切齿,脱口说道:“我不信你齐桥燃对对寂陵不感兴趣,到时候我们走着瞧。”
齐桥燃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茶盏,顺着杯壁轻轻吹了一口气,启唇抿了一口,声音温和地说道:
“就是你爹见了我那也得叫一声姑姑,你倒是叫起来我的名字,你荆家的家教可着实是叫我开眼界啊。”
班和瞅着齐桥燃的眼色,给了两个子弟示意,就将那人带了下去。
齐桥燃又是抿了一口茶,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人被拖走的身影,对着身侧后方的班和说道:“去查,玉桥的这个消息是从谁嘴里流出去的。”
“是。”班和微微颔首便下去办事了。
“你说齐家小姑奶奶把荆家的二少送进了局子?”
嵇围听了下面人来报,倒是乐了一番,“这倒还真是齐家小姑奶奶那性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可是知道荆家老二要去昭临坊是为了什么原因?”坐在嵇围身边,穿戴考究的贵妇人,也就是嵇围的夫人,嵇安青的母亲问道。
面前那人弯着腰,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我觉着,怕是和最近流传出来,玉桥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即便是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那人还是将声音压到了极低。
“玉桥……”嵇夫人听闻这个词语,眉间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一旁的嵇围也是脸色难以言喻了起来。
却是如同荆二说的那般,玉桥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家族子弟们从小就听的话,但家族里的老人常常念叨这个话的目的,却是为了耳提面命,告诫下面的小辈,这是个绝对不能碰的禁忌。
“安稳了这么多年,如今却忽然被传现世,这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的龌龊。”
嵇夫人缓缓的接上一句,看了一眼嵇围,嵇夫人继续对着面前弯着腰的那人叮嘱道:
“安顿下去,最近家里的生意收敛着点儿,莫要去触了那晦气的霉头。”
“是,夫人。”那人躬了躬身,就离开了。
嵇夫人皱着眉头,颇为担忧的看着嵇围说道:“安青还在北门内的宅子里,我们要不把他接过来?荆家的人连昭临坊的墙都敢爬,我担心北门那边也不安全。”
嵇围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档口上,还是不要有什么动作,尹叔在那边,安青的安全不用担心,我担心就担心在……”
“什么?”嵇夫人看向嵇围,等待着着他的后话。
“如果消息一旦被查证,玉桥现世,之后必定有寂陵的事儿,我觉着齐奶奶这次恐怕要下地,依照安青的性子,我担心他会央着齐奶奶,一起下地。”
嵇夫人一世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嵇围叹了一口浊气,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颇为无奈的感叹一句,人命天定,该来的,总是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