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毫无疑问，汤姆里德尔。

掌声雷鸣，第二个，希里斯格林。

瑞希尔歪着头，格林朝她看过来，接着兴奋无比地跑向邓布利多，她叹了口气。“太粗鲁了。”

药效应该起了。半小时之前，她亲眼看着汤姆里德尔把掺有迷魂药的热茶喝完，怎么会没反应呢？不可能失败的。

格林领了级长徽章，挥着徽章，跨越人山人海走到瑞希尔面前，笑嘻嘻的，他张嘴刚要说话，却捂住了脖子。“瑞希尔，我……”

“你卡住了？”

下一秒，“哇”的一声，从格林嘴里涌出无数圆圆的透明的东西，那是青蛙籽！瑞希尔大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希里斯格林，你蠢透了！”

“瑞希尔，我……哇——”

瑞希尔捂住口鼻，“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斯拉格霍恩挤过来，当场断定格林是被人恶作剧了，不过没关系，等他吐完就好了。

“给他拿个桶来！”教授如此吩咐道。

瑞希尔摇摇头，忍不住地想吐，她转身就走，从人群里挤到大门口，朝汤姆里德尔看了一眼，他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不可能，除非他根本就没有中招！

她拿出魔杖，指向汤姆里德尔，汤姆里德尔朝她看过来，面无波澜。

你死定了。她做出口型。

汤姆里德尔挑眉，似在挑衅。

格林在格兰芬多女生寝室的门口苦苦等了瑞希尔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她。瑞希尔见到他就没好心情，她皱着眉头，问道：“你吐完了？”

格林也很是难堪，“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恶心到我了，我连晚饭都没吃。”

“抱歉，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

“我看不必了。”她冷硬打断他的话，“我觉得以你的智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瑞希尔你这么说真的有点过分了。”他面色也渐渐生冷起来。

瑞希尔笑，“不是吗？格林，你一直都不聪明，这次居然还出这么大的丑，我最近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停止雪上加霜。”

“瑞希尔帕金森。”他往前一步，“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我已经受够你的傲慢无礼了，你都察觉不出来你有多讨人厌！”

“格林，我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他针锋相对，“应该是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以为你是谁？你除了那个家庭以外一无所有，空有皮囊而灵魂粗鲁，你才是最糟糕的那个。”

他走了两步又回来，双手扶住沙发靠背，“你就应该孤独一生。”

“就算我孤独一生也不用你这个蠢货来提醒！”她朝他的背影喊道。

她在沙发上坐下，宝石蓝的眼睛失去光泽，除非格林回来求着她跟他说话，否则她一辈子都不要理这个白痴了！

汤姆里德尔，汤姆里德尔，她突然想起来，很久没去拜访邓布利多教授了。

她曾经在书上读过关于邓布利多家的事情，凤凰会出现在每一个需要它们的邓布利多家族成员的身边。此时，那只火红的鸟站在起了霜的窗前，“很美的动物，我知道它们，会在火焰中重生。”

邓布利多给她递了一杯热茶，“浴火重生，而且，它们的眼泪还可以治伤，很神奇。”

“斯拉霍格恩教授说心里的伤痕无法抹消。”

邓布利多不太赞同，他说道：“瑞希尔，爱是最伟大的魔法，只要妥善运用，就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到底什么是爱？我一直在努力，却毫无头绪，反而愤怒。”她盯着窗外的雪景，白白的雪被盖在青翠的植物丛上，勾勒出圣诞节的味道，今天是平安夜。莉茵她们约她一起去礼堂看表演，她的力气早就被消磨完了，哪里还有兴致看演出？

“爱。”邓布利多想起了一些往事，声音仿佛是透过岁月更替而来的，“瑞希尔，我们不能为了得到爱而去爱。爱是两个灵魂的自然吸引，是在对方身上，发现自己的影子。”

“汤姆里德尔值得被爱吗？”

邓布利多没有给出肯定答案。“那要你自己去体会。”

“我体会出来了，他不值得。”

“你真的用心去体会了吗？瑞希尔小姐，肤浅的表面工作做长了，会心生疲倦，而且永触及不到内核。”

瑞希尔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头开始，从名字开始，那是一个人，一生的起端。”

走出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到处都挂着圣诞的装饰。她在四面来风的走廊下的长椅上坐下，不知不觉间，裹着斗篷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