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珂敏锐察觉到了发生了不得了的事,经过多方打探,她向一众把眼睛盯在里德尔和瑞希尔的恋情上的人说出了多方拼凑,经过合理增减的事情经过:
“阿布拉克萨斯跟希里斯吵了一架,里德尔拉偏架,让阿布拉克萨斯占了上风。希里斯跑去跟瑞希尔告状,瑞希尔帮他出头,你们知道的,每回希里斯惹出事了都要瑞希尔帮他摆平,瑞希尔帮他出了头,跟里德尔大吵了一架,两人分道扬镳。”
“所以,他们分手了?”
“没错,他们分手了,他们同时甩了对方。”
人堆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短暂地骚乱后,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上课。
晚饭时候莉茵凑到瑞希尔旁边,用一种布灵布灵且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瑞希尔皱着眉头吃了块脆薯片,自从下午第一节课后,几乎所有人都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她又没把衣服穿反,脸上也没沾上东西。
瑞希尔咬了口泡芙,盯着莉茵,警惕性极高地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莉茵坏笑几声。
“希尔,你跟里德尔分手了?”
奶油堵住嗓子眼儿,瑞希尔憋的脸通红,用手绢捂住嘴巴咳起来。莉茵重重地拍了她一下,“这么普天同庆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我还是从拉文克劳的书呆子嘴里知道的,天哪,一想到里德尔恢复单身,我可以追他了,我就……”
她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在瑞希尔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弄得全是口水。“我爱你,希尔,我太爱你了!”
里德尔抱着一大堆情书和巧克力走进礼堂,这都是刚才一路上别人莫名其妙地塞给他的。
瑞希尔成功让别人意识到了这位学长并不是可望不可即,每个人都摩拳擦掌。
他迎面碰上瑞希尔,目光一下子严肃起来,瑞希尔停住脚步,打量着他的眼色,还有他怀里的那堆东西。她突然愤怒起来,快步走向他。
“听说我们分手了,里德尔学长。”
里德尔的瞳孔微微扩张,怀里的东西忽然烫手,而且沉重。他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瑞希尔的话语就连珠炮一样打了出来。
“真是可笑,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几乎全学院的人都知道我被甩了,你、你还大摇大摆地抱着这一堆破烂准备到我面前炫耀!”她突然把他怀里的东西全部打掉,摔在地上,这声响吸引了几乎全部人的目光。
“你太过分了!”瑞希尔憋住眼泪,“分手就分手!但是你记住,是我甩的你!”
她回身面向所有人,一只手指着里德尔,“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瑞希尔帕金森,甩了六年级的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的骄傲此时受到了攻击,他愠怒地说道:“是啊,我们分手了,不过气急败坏的好像不是我这个‘被甩’的人。”
瑞希尔一脚踩扁了一盒巧克力,用力地碾了几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紧接着扬长而去。
里德尔站在一堆狼藉中间,他没那个好脾气把东西都捡起来,而是施咒把它们烧了,他紧抿着嘴唇,脸庞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在燃烧的火焰旁短暂地停留了之后,也转身离去。
莉茵捂住嘴,维露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把她吓了一跳。
维露斯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莉茵的脸色变了几番,她大步上前,走到娜珂后面,一把把她抓了起来,阿布拉克萨斯正在跟娜珂表达惊讶,刚想斥责莉茵的无礼,就被维露斯用眼神瞪了回去。
娜珂满头雾水,问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莉茵僵硬地笑了几声,“你为什么要和别人说瑞希尔和里德尔分手了,你没看到瑞希尔的样子吗?你太过分了!”
娜珂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那是他跟我说的,他是当事人。”
莉茵和维露斯的目光都变得危险起来,阿布拉克萨斯扯了扯领结,“我说过吗?”
“你和我说里德尔跟瑞希尔这回绝对没救了,里德尔气得快死了。”
娜珂为自己辩白着,她疑惑,“难道他们没分手吗?”
“你说呢?!”莉茵和维露斯异口同声。
娜珂和阿布拉克萨斯追在里德尔身后,跟着他穿梭在一面面书架之间,努力解释着事情原委,娜珂说都是阿布拉克萨斯没说清楚,阿布拉克萨斯说都是娜珂到处乱传。
里德尔一直面无表情,他怀里抱着三本沉甸甸的书,把它们放在桌面上,袍子的袖边拂在桌沿上。“就算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去和她道歉,她必须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有她跟希里斯格林那纠缠不清的关系。”
娜珂掐了阿布拉克萨斯一把,“都怪你。”
她皱着眉头,朝里德尔问道:“难道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里德尔挑眉,坐下开始翻书,并从包里拿出自己那厚重的笔记本,里面的便笺快把皮质封面撑爆了,高高的鼓着。
“拜托,里德尔,和瑞希尔和好吧。”娜珂蹲下来,扒着他的胳膊,“她是以为你和别人说你甩了她,才会恼羞成怒,她真的超级爱你。”
“如果她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被里德尔问的哑口无言,“都怪我。”
“当然怪你。”阿布拉克萨斯把她拉起来。“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希望你们以后还是朋友,要不然我们很难做。”
他拉着娜珂走了,里德尔望了一眼他们的背影,书本上的每一个字母此时都扭曲起来,转化成他看不懂的怪言怪语,他把书合上,两只手遮扶住眼睛,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上午的晨光勾勒着城堡的轮廓,瑞希尔坐在窗子上,这里鲜少有人涉足,到处都是灰尘,海莲娜拉文克劳倒是很喜欢这里,她在瑞希尔面前飘来飘去,瑞希尔费力地抬起眼皮,问道:“海莲娜小姐,你在为什么焦灼?”
海莲娜从窗户口飘了出去,很明显,她刚才只是在散步而已。
不一会儿,她飘了回来,“瑞希尔,有人来找你了。”
瑞希尔眼前一亮,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里德尔,可是气喘吁吁地爬楼梯上来的不是他,而是希里斯。海莲娜从窗户口又飘出去了。
希里斯一口气爬了太多楼梯,他一只手扶住瑞希尔旁边的墙,缓了一小会儿,“你可真会藏,我几乎找遍了半个城堡。”
“才半个。”她提不起来精神。
他俯下身子,凑得极近看她的脸,断定她昨晚没睡好,他把她拉起来。
“好了,瑞希尔,打起精神来,不就是分手吗?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什么事?”
“斯拉格霍恩教授刚刚发全校通告,一个小时后五年级进行抽查紧急测验,以检测学生对前一段时间学习的知识的掌握程度,我在抽查名单上。”
“不就是考试嘛……”
希里斯握紧了她的肩膀,“如果我考不及格,他一定会借题发挥的,他一直不喜欢我!”
瑞希尔被他摇的七荤八素的,本来就没精神,一下更晕了。
被希里斯拖进教室里,走廊上都是手忙脚乱地拿着书临时抱佛脚的学生,教室里更是一片狼藉,当瑞希尔看到希里斯那被乱涂乱画的一言难尽的书本时,她没忍住,跳起来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希里斯个子高,被她这么一勒,侧弯着腰叫唤着。
瑞希尔给了他一个暴栗。“你跟我说,你怎么及格,嗯?怎么能及格?!”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