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傅哥的父母没死,回来了?
那他们岂不是……
眼前几乎已经看到了那一行人凄惨的下场,侯万钱脸上露出些兴奋的神色,嘴角都快咧到脸上去了。
见傅江衍没有否认,更是朝他点了点头,他更是激动了,跑到前面把门拉开喊了一嗓子:“傅哥请。”
“……”被侯万钱这活宝弄得颇有些哭笑不得,傅江衍感觉自己满心的愤怒都散了些许。
有些好奇地望了一眼眼前这上蹿下跳的胖子,薛雪心好笑地抿嘴。
还好,自家儿子这么多年,总算还不是个孤家寡人,有这么个人逗趣,总共好过些。
还未等傅江衍出去找他们,只听外面一阵喧闹,那群人竟是直接过来了。
“傅江衍,爷爷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呢!”远远的,陈龙的声音便已是传来。
若是平日里,侯万钱许是还会恐慌,可现下不知怎的,他只觉要笑出声来。
这群家伙仗着有点实力和后台没少为难他们,这回可算要翻车了。
“你们哪个说要我做我爹?”上前一步,傅恒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见眼前不过是几个堪堪炼脏的货色,他冷哼一声,一脚踢出,速度快的几乎形成残影。还未看清,那几个人已经飞了出去,砸在院墙上抠都抠不出来。
一面墙那么大的力道朝他面门砸了过来,陈龙感觉自己的鼻梁骨约莫是断了。深吸一口气却只觉胸口疼痛难忍,他知道,自己的肋骨定是刺入了肺叶,眼下是痛得连从动弹的力气也无。
肝胆俱裂,实在没有想明白能有何人替那废物出头,陈龙只觉奇耻大辱。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栽这么大个跟头,若是让他知晓动手的那家伙是谁,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骨头一寸寸地打断。
表情愈加狰狞,陈龙嵌在墙上半天都没能挣脱。手指硬生生抠入墙壁,他终是痛得昏死了过去。
“就是他!”又是一阵喧闹,方才守门的那家伙带了一大群人来找场子。
人群熙攘,一眼望过去都有几十余人。傅江衍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那个家伙。
他还真是恨自己,没想到竟是他亲自来了。
“哟,长本事了,还敢带人来,连我的人都敢动手了?”话未说完,忽得望见傅恒冷厉的目光扫来,傅严涛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脸涨得通红。
他们不认得,他还能不认得吗?这张面孔是他过去十多年的梦魇,眼下一下子出现,他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飞了。
他们不是说处理干净了吗?怎么他还能活着!这不可能!
“你,很好。”不曾想许多年前,替儿子寻的玩伴都是这般的模样,傅恒气得眼睛都红了,手里剑脱手而出,直点傅严涛眉心。
这些年,他欠儿子的实在太多了。眼下,他就要清理门户。
剑光闪烁,只在他眉心留下一个浅淡的血线。傅严涛连求饶都没能说得出口,就软软地躺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冷厉的目光接着扫向后面的人群,还没待人开口,那群人便连滚带爬地消失了个干净。
剑尖落下一滴血珠,滴落到地上,很快被土地吸收,傅恒斜斜地提着剑,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凌冽。
“还有吗?今日便一起解决了吧。”
傅江衍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暴怒过。虽说他幼时经常听闻父亲大杀四方的英武事迹,但毕竟未曾亲眼见过。在他面前,父亲总是温和,包容,看着像极了书生。纵容之前也见过他出手,可此番,他才算见识了父亲另外的一面。
上前按住父亲的肩膀轻轻摇头,傅江衍心下明白,其余那些人不过是畏于形势,随波逐流罢了,说不上对他有多么浓重的恶意。
这是小人物的处世哲学,他们或许恶,但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
只是,他们也都实实在在地伤害了他。
望着周围人满眼恐惧地偷偷看他,生怕他报复回去,傅江衍有些自嘲地笑了。这地方,他大概……不会待太久了。
“别难过。”感觉到身边少年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迷,杜问夏踮脚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得不说,她好像有点摸上瘾了。这锦缎一样顺滑的手感,可真是好极了。
“不难过。”
也就只有仙人会把他当成小孩子了,想到这里,他眼睛微弯。
真是庆幸那日的生死一线。他约莫是用尽了平生的运气,才能与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