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是个大问题。
她即将面临进家门后一个人都不认识的窘境。
喊错了就麻烦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柳卿一样有着异于常人的接受能力。
一点都不像是个食古不化的古代人。
被人发现了她不是原来的陶软,万一大家一激动,把她乱棍打死了。
太难了。
她才刚恢复训练,根本打不过。
“在想什么?”
窥破了陶软秘密的柳卿也不再躲避,坦坦荡荡和陶软坐在一屋。
只是陶软似乎也没怎么想要隐瞒。
这么明目张胆在院子里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我在想,我怕到时候叫错人。”
“我不知道家里都有谁,”陶软揉了揉眉心,“比如把哥哥叫成爹,把爹喊作爷爷……之类的。”
柳卿“哦”了声,似乎并不以为然。
“你跟你家里人关系不怎么好,我觉得你不必担心。”
陶软斜眼看他。
柳卿慢条斯理嚼着肉:“我听说,你家里的人对你说话都恶声恶气的。”
陶软挑眉。
柳卿:“他们一旦呵斥你,你只有一种行为。”
陶软:“嗯?”
柳卿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哭得肝肠寸断。”
陶软:“……”
好像……
也不是不可以。
柳卿仍旧在书房留宿,而不是与陶软同睡一屋。
他一大早便醒了,收拾妥当后去找陶软。
本以为这么早陶软还未醒,只是他还未踏入院子,就听到轻盈的脚步声。
陶软已经开始晨练了,看这样子,应该跑了好几圈了。
“软软。”柳卿开口。
陶软连个眼白都没给他。
被无视了也没觉得不高兴,柳卿倚在墙边,双手环胸,看着气息平稳的陶软有节奏地慢跑。
“你会打架吗?”
曾经是个传奇但现在是个废柴的陶软选择继续闭嘴。
坚持做了几组训练后两人才出发,到陶家时已近午时。
刚好可以蹭个饭。
两人从大门走进去,没人迎接也没人问候。
陶软心态很好,希望一路畅通无阻谁都遇不着,这样她就没有喊人的担忧了。
幻想总是美好的。
两人走到大堂,看到一名盛气凌人的妇女坐在主位上,满脸尖酸刻薄。
“啧啧啧,瞧瞧这什么态度?”
妇女眯了眯眼,语气轻蔑:“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胆子肥了,人都不会叫了。”
陶软看着她,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没看出来这到底是姐姐辈,还是母亲辈,还是奶奶辈。
她想起来柳卿对她说的话。
陶软入戏极快,鼻子一抽,嘴巴一撅,可怜兮兮委屈巴巴,无处安放的小手攥着衣摆:“你好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