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远随手把吃完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擦了擦手道:“我刚刚看了一下,花园里多了几株新栽种的兰花,我要没算错的话,是你那侄子亲手种下去的吧?”
顾父一愣,随即脸色一白。他想起来了,上星期大侄子确实来过一次,还带来了几盆变异的兰花。
因为他爱人很喜欢养花,尤其钟爱兰花,当时他们还很高兴,直夸他有心来着。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抱着这么恶毒的心思,现在想想都脊背发凉。
顾清月当时不在家中,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疑惑地看向父亲:“爸,是这样吗?”
顾父艰难地点了下头,脸色无比难看。
顾清月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怎么能这样?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要下如此毒手?!——难道是因为妈妈不同意他过继的事?”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顾父沉着脸道,“这些年我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对待,但升米恩斗米仇,是我把他的野心养大了。这根本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妻子身体不好,两人结婚多年只生了顾清月一个女儿,等他们百年后酒店肯定是要交给她打理的。
但顾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前几年一直逼着他,要他把大侄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美名其曰是为自己好,将来不至于断子绝孙,死后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还说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顾家的产业不能便宜了外人。
顾父最大的毛病就是愚孝,原本已经被母亲说动了,是因为妻子的坚决反对,这事才没成。
之后,为了调解妻子和母亲之间的矛盾,顾父做主把刚刚大学毕业没有任何经验的侄子招进了自己的酒店,并且予以重任。
哪成想这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想到这里,顾父就悔不当初,忙问:“那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破除阵法了,不然你还想留着做纪念?”
顾父讪讪地笑了笑,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虚汗,道:“当然不是,那一切就麻烦大师了!”
“看好了。”叶诗远拍了拍手,大踏步朝花园走去。
顾家父女连忙跟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只见她随意地走了几步,双手掐出不同的姿势。
花园里,一阵清风拂过,却什么也没发生。
正当父女俩纳闷的时候,叶诗远双手向上一抬,那几株新种的兰花嗖的一下从土里飞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再看地上,裸露出来的土竟然是红色的,还像液体一样流动了起来,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父女俩看得恶寒不已,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
叶诗远再次掐了个指诀,一把火将这些变了质的土烧了。
“啊——”
酒店里,正在招待贵客的顾明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断裂开来,随即七窍流血晕死了过去。
大厅里的人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忍不住惊叫起来,有些胆大的则拿出手机来录像。
酒店的保安头子强忍着害怕,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立马给老板打电话。
这边,顾父很快就接到了保安的来电,想到侄子做的那些缺德事,顾父大怒:“别管他,让他去死!”
说完,他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刚一挂断,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顾父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接通后直接冲电话那头的人喊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找我!——什么?媛媛醒了?”
顾清月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一把夺过她爸的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焦急地问道:“陈阿姨,是妈妈醒了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顾清月捂着嘴巴喜极而泣:“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顾清月激动地抱住了叶诗远,感激道:“诗远,谢谢你,我妈妈已经醒了!”
叶诗远拨开她的手,道:“别说这些虚的,把钱给我付了。”
“应该的,应该的。”顾父恭敬地递上一张银/行/卡,“今天这事真的是多亏了大师您,不然我们一家三口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还平白当了那个畜生的养料。”
说到这,顾父仍然意难平,问道:“大师,那畜生刚刚七窍流血晕死过去了,是您的手笔吗?”
“他是被自己的阵法反噬所伤。”叶诗远解释道,把卡塞进口袋里,“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这几天先不要住这里,到时候拿柳枝沾水洒满整个花园驱驱邪,过两天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