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期离开了,如同来无影去无踪的风。
慕悠悠就只比他稍晚一步,出了院门儿,低着脑袋一个劲儿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心里面总觉得很不踏实,她也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尽管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立刻飞出去,可她却连跑都不敢,只能尽可能地走快一些。
“哎呀大妞啊,你的脑袋是咋的啦”
迎面走来的大婶一声咋呼,差点儿吓得慕悠悠三魂没了七魄,钉住了似的立在了原地。
大婶儿穿着一身粗布蓝色印花衣裳,头上扎着同样蓝色碎花的布巾,左边胳膊上挎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还露出半截锄头柄,虽是农妇,但是全身上下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只是她的身形是有些过于圆润了一些,不过胖乎乎的脸蛋儿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慕悠悠还没反应过来,胖大婶儿几个大步跨过来,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
“哎呀,在哪儿磕的呀,这么大个口子,不抹药不成,小姑娘家家最怕的就是脸上留疤啦”
慕悠悠愁眉苦脸,本来都已经不觉得疼了的脑壳,被胖大婶又按又捏的再次疼了起来,她试图说些什么,可还没发出个音节,又被大婶喷了一脸的小数点儿。
“大妞啊,你爹娘还没回来呐”
“这个”慕悠悠这回想说都说不出来话了,原著里,好像还真没提起原身爹娘的事情哎。
胖婶子看慕悠悠一脸为难,“哎呀算了算了,快跟婶子回家,婶子家里有药膏,抹了以后啊,保准你三天就好”
“不用,我正要去”
“不用什么呀不用,跟婶子还客气个啥,快走,跟婶子回家。”
慕悠悠小胳膊小腿儿,哪里是胖婶子的对手,像是小鸡仔儿似的,被胖婶子拎回了家。
来到胖婶子家门口,慕悠悠抬眼便看到了百十米远处,原身家的三间大瓦房。
好嘛,敢情是邻居呀
胖婶子虽然瞧着像是不太灵活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位干活特别干脆麻利的主呢。
一进院子就把慕悠悠往小马扎上摁,回屋绕了一圈儿出来,又往慕悠
悠的手里面塞了一面铜镜。
“看看,看看,脑袋上都磕成什么样了”
慕悠悠抱着铜镜有些发怔,伤是在她的脑袋上面,可为啥胖婶子比她还着急的样子咧。
胖婶子又到厨房里去打水。
慕悠悠叹了口气,举起铜镜,撩开已经粘结在了一块儿的流海,照了一照。
有些血迹已经凝固在额头上面了,不过还是能看得清伤口的情况的。
那是一道细细的伤口,差不多半根手指头的长度,不像是被棍子敲出来的,倒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磕出来的,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也就是擦些消毒水就能完事儿的那种程度。
“虽然挺疼,不过看起来还好啊”慕悠悠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小声嘀咕。
胖婶子端着水平从厨房里出来,听见了,立马又咋呼起来,“好啥呀,我的傻姑娘哎,这要是留了疤破了相,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啦”
就算是没留疤没破相她也不想嫁人好吧。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种事儿的时候,于是,慕悠悠识趣儿地闭了嘴。
胖婶子干活麻利,嘴巴也不停歇。
伤口处理好之后,慕悠悠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原身父母的情况。
目前,原身母亲带着才四岁大的小儿子回娘家照顾原身生病的外婆去了,原身父亲是卖果子的,这些天刚好是他去果园里收果子的时候,所以就只有原身独自在家看家。
其实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呢,现在知道了这些,慕悠悠心里面难免会觉得不太舒服,总觉得好像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似的,特别的不踏实。
打理好了伤口,胖婶子又挑了几颗青菜几颗蘑菇塞进慕悠悠手里头,这才把她送回了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念叨,让慕悠悠要再有什么事儿,记得先到她家去找她。
慕悠悠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头,看看天,看看地,又望望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好半天之后,幽幽叹了口气。
没办法,她就是太善良了
原身家有三间青砖大瓦房,成色挺新,整整齐齐,漂漂亮亮。
院子也挺大,鸡棚鸭舍猪圈马棚,还有一颗枣树,一颗梨树,两块花圃。
靠近篱笆下的一块花圃里已经种满
了花花草草,另一块花圃靠近瓦房,花圃里的泥土像是前不久才翻整过的模样,只是暂时还没往里种上东西。
慕悠悠将胖婶送的青菜和蘑菇都放进厨房里去,洗了手,然后进屋,发挥了玩游戏时才会有的探索精神,找出来一包碎银子,外加五六串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