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这么认真吧。”
“大丈夫顶天立地我”
“行了我知道了,”慕悠悠一点儿也没有兴趣为了这种事情和他争辩,三年之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想那么多干嘛,“我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了,给你三年的时间好了吧。”
这婚订的,跟开玩笑似的。
重阳头一次见面,重阳第二日下午,沈树就托王媒婆上门提了亲。
之后就不着急了,她也算是有婆家的人了,只要在年满十七岁之前嫁过去,什么媒来了都不用发憷。
据说成亲还挺麻烦的咧。
全套流程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得按照顺序一样一样的来,每一样都得费时费力费钱。
沈树每天都来,每天来都带来两只糖人儿。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脸上的笑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多,那股子兴奋劲儿,越来越有些不同寻常。
慕悠悠也没多想,就当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了,安心的等着纳彩那日。
纳彩也得特意选一个黄道吉日。
慕悠悠艰难地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安安分分地等在了闺房。
虽然婚是假的,但戏得演全套,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好歹也得考虑考虑契约对象的心情嘛。
等了又等,吉时都过了三刻。
董父很讲究这些,但凡有点儿什么都想图个吉利,
现下吉时已然错过,他心里面别扭,气得差点儿没坐住,提着烟锅就想出去看看沈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幸好被董母给拦住了,改由小妾低调的从侧门出去查探。
阴差阳错,小妾刚刚出门不久,沈树和王媒婆总算是到了门口,可又不知怎么的,他们与小妾只是前后脚的功夫,居然还能给走岔了。
一夜的功夫,今天的沈树与昨天的沈树简直判若两人。
满脸憔悴,下巴上浮了青青的胡渣,眼眶底下都是黑的,走路都有些打飘,显而易见是彻夜未睡,受了多大打击似的模样。
他人都这样了,还能指望董家人有什么好脸色不成
王媒婆肚子里有话也不好在这时候多说什么,先向董父董母赔了声不是,然后赶紧拉着沈树一块儿,硬着头皮将采纳之礼连同一对儿大白鹅往屋里搬。
“拿走拿走”董父堵在堂屋门口,一根烟锅子笔直的指着沈树的鼻子,“你们沈家我们高攀不起,这门亲啊,不结了不结了”
慕悠悠终于在屋子里坐不住了,推门出来,并不走近,跨出门槛之后,就站在闺房门口朝堂屋这边儿张望。
沈树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颓废的站在院子中央,压根都不敢往她这边儿瞧。
董母几步就走到慕悠悠身边,拉了拉她的胳膊,“你别管,快回屋去。”
慕悠悠反手便将董母的胳膊抱住,低声道,“先问问怎么回事。”
“你爹会问的,你别管,回屋待着。”
董母的话音刚刚落下,董家的院门,再一次被敲响。
估摸着可能是小妾回来了,董母也没多想,招呼了一声,让小儿子去开门。
董良工迈着小步伐,颠儿颠儿的去开了门。
他的胳膊短,院门只能拉开一半儿。
门外人一伸手,径直将院门推得大开。
小家伙下意识后退开来。
最先进来的是一名灰衣小厮,那小厮瞧着特别眼熟,慕悠悠只望了一眼,心便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个便是她绝对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的人
君子期一身华服锦衣自阳光下踏入院内,暖意融融的光线扑洒在他身上,却也无法驱散他周身的凉意。
他的眸光更凉,凌冽
的视线淡淡往沈树身上一瞥,俊俏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君子期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厮,呼啦啦一群人,顷刻间就将院子里的一大半面积给霸占了去。
最先进门的灰衣小厮立刻冲上前去拿住了沈树的肩膀,“好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甭管走到哪儿都得讲这个理儿”
沈树原先仅凭一口气撑着,这会子是彻底的垮了,膝盖发软,站都站不住,要不是被小厮架着,估计得直接坐到地上去。
“你是”董父惊讶地看着君子期,“你是那个”
董母一脸疑惑地望着董父,悄声对慕悠悠问道,“你爹跟那位公子认识”
慕悠悠果断开口,“不认识。”
小厮嫌架着沈树费劲,一把将他甩开,从怀里面摸出一张宣纸,手腕抖了抖展开,“看看,这里都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自己摁的手印儿。原先只要砍你一只手就成,可你居然敢跑,还打伤了我们兄弟,那可就不是一只手的事儿了,你得留下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