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李萧何不敢转移视线,只微微侧脸喊人。
闫天扬声道“知道你找到了,是不是烧错人家尸骨了,去供桌旁边找水浇灭,别都烧光了。”
李萧何怕到大脑几乎空白,赶紧找到供桌底下放的一桶水,水散发着日久沉寂的腥味,不像自来水,更像不怎么干净的河水。但他管不了那么多,用勺子尽数浇进缸中,果然,火灭了,可骨骸也没剩多少了。
闫天跟长了千里眼似的,又发号施令了“你再把压胜物拿过来给我。”
“什么”
“嘶应该是桥类似的东西。”
李萧何搓了搓手,鼓起勇气抱起那个木桥,明明是木头做的东西,通体如冰,寒气沁骨,他手指都冷得发疼,飞跑着去找闫天。
回到仓库门口附近,小木偶已经消停了,再次被闫天制住了动作,半边身子挂在闫天的裤兜里,而陈功成彻底晕死了过去,女鬼身形缩小,只剩半截的虚影紧紧抱住自己,悬浮在陈功成旁边。
闫天接过木桥,喷了一口气上去,女鬼又缩小了点。
吱呀铁门传来异动,李萧何猛地抬头望去,拎着个纸扎兔子小灯笼的邹更被他的反应唬了一愣“哇,你们孤男孤男在干什么呀,好凶。”
闫天把压胜物扔过去,邹更单手接住,闫天说“用阳气封住了,拿回去再说。”
李萧何松出一口长气,走远看闫天三下五除二把女鬼收走,“那个陈功成”
“我报警了,老邓会搞定的,撤吧。”
回到灯火通明的商业街边,李萧何感觉自
己重新活了过来,大口呼吸着掺了油盐酱醋味儿和一点汽车尾气的空气,竟也觉得很可亲。
最后还是回快活搬运,多住了一晚客房。
等他浑身酸痛地醒来,闫天已经对这次事件的处理已经接近尾声。一如它发生之初,从平平无奇的捡钱包开始,现在它的结束,也平淡得几乎难以置信。
“这样就结束了”李萧何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那份只填了一半的资金申报表。关于整个案件的正式总结闫天已经交了明明自己不是不能写,但总要留一点给他,真不知道图什么。
闫天在他旁边的座位,两条大长腿交叉搭在桌面上,二指夹着油条,用抽烟的姿势吃着,说“你还想看热闹啊别了吧。”
不是,李萧何抱着头,使劲呼噜几把头发,纳闷“我一点实感都没有。小鬼头去哪了还有那个女的鬼魂和陈功成都怎样了。”
闫天探身取了一根新的油条,戳李萧何的嘴唇,等他张口含住了,才说“你想知道它们的结局就快点吃完早餐,我这不是要给你说了么,要写进申请表的啊。”蠢不蠢,净在瞎操心耽误时间。
这个持续了几十年的惨案里,第一个死的是小鬼,它见了亲妈,也见到了弟弟,它以为弟弟对自己的好,其实都是假象,它妈也不记得它了,幸好它没杀过人,伤得最重的是跟它有冤债的弟弟,所以上级同意送它去庙里超度,什么时候干净了,什么时候就能走。
走去哪
闫天表示,小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
又来了,说一点藏一点。
但他有一点没藏私,他把一枚铜钱放到李萧何面前,说“小鬼给你的,说是他死后在河里摸的,应该是宋代的古钱,应该值几个钱,别怕,这钱我检查过没问题。”
李萧何只好收下,但他应该不会拿去变现。
第二个死的是小鬼的妈,她很爱自己的孩子,可惜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也帮错了人。
她被陈功成当转运的工具利用了几十年,魂体被磨蚀得犹如风中残烛,尸骨虽然还在,但早已变成用来控制她的工具,对她起不到什么帮助,而且骨头被摧残得厉害,单是解开上面的禁锢,都能灰飞烟灭,所以
李萧何烧不烧都没什么影响。
想无可想,她的去处,就是闫天也不愿提及。
“最后,陈功成和他的养父母。他们明面上没有违反俗世的法律法规,几十年前搬自杀的尸体回家,很难追究的。所以就看特排科的了,贵塔村的十几个人搞封建迷信活动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这个罪名应该逃不掉。”
闫天一口气说完,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行了,快吃,吃完继续写。”
李萧何埋头运笔,写着写着,忽然想起来不对,我是送外卖的,几天没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