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睁开了。
“陈砚哥”简乐是很吃惊的,但无奈嗓子太哑,喊出来的声音轻地近乎只剩气音。
好在陈砚离得近,“醒了”陈砚顺口问。
“我现在几点了”简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陈砚摸了一下口袋,空的,他回头看湛柯,“几点”
湛柯赶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四十。”
一听时间,简乐瞬间松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陈砚挑眉,“着急什么呢”
简乐愁眉苦脸地说“我以为我睡到第二天下午了,我得上班啊”
陈砚笑了一声,“你今天不去季漪也不会说什么,顶多等你回去的时候暴打你一顿。”
简乐“”
简乐“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他下床,坐在床边盯着地板发呆。
半晌脑子才灵光不在自己家,哪来的拖鞋。
于是把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勾过来,弯腰穿鞋。
“陈砚哥,我爸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吗”简乐仰头问。
陈砚摇头,“就没见到你手机,不在身上吗”
简乐一愣。
摸了摸裤子口袋,然后转身掀了一下被子。
再回头,呆住了。
“完了。”他喃喃道“完了完了,手机又丢了,我才刚买几天啊。”
陈砚在地上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手机的影子,“就当长个记性,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往娱乐场所跑。”
陈砚想起昨晚那个男人他就头大。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心理阴影的事情,简乐借酒忘了他也就当没见到过好了。
简乐抱头,委屈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手机丢了,我工资还没发呢。”
他仰头看向陈砚,眼里湿漉漉地,大概是因为宿醉又早起。
“陈砚哥,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陈砚举起空空的双手,“放外面
了。”他想起昨晚季漪跟他说的,“季漪跟你爸打电话了,说你爸挺担心你的,她跟你爸说你住朋友家了,你爸让你早点回家。”
简乐目光空洞地眨了眨,“啊。”
他应了一声,但没有反应。
空气沉默了约莫一分钟,简乐的脑子终于工作了。
他突然清醒了,“我爸居然我还以为他真恨不得把我弄死。”
陈砚聊不动父子关系,于是岔开话题,“还要借手机吗”
简乐咬了咬下唇,思索了一番,然后点点头,“嗯,要。”他得看看他爸的态度。
陈砚转身就想出去取,刚一转头就被湛柯拦住,“用我的。”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简乐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卧槽”他一抬眼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个人,吓得抽搐。
湛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多一个眼神都没留,把手机给了陈砚。
陈砚问“用吗”
简乐盯着湛柯的脸看,缩了缩脖子,点头,“用。”
简父的态度不知是隔了一晚突然变了,还是因为说“担心”的话只是说给外人听。
简乐电话拨过去之后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劈头盖脸一顿骂,简乐“嗯”地低声答应着。
临了,简父说“我问了你大姨,你大姨说给你约好心理医生了。”
简乐举着手机的手僵住。
“什么”
简父提高音量,“早点滚回来”
“什么心理医生”简乐皱起眉,也生气了。
原本简父骂他彻夜不归他可以理解,但他都用离家出走表示反抗了,居然还叫他去看心理医生。
简父饱含怒意的声音传来“你好意思问我你要是正常,我至于腆着脸去找你大姨问这么丢人的东西吗你知不知道你大姨背后会怎么笑话我和你妈,我们把你辛辛苦苦养大,你除了丢人还是丢人。”
简乐呼吸加重,“既然觉得我丢人就不要找我。”
简父更生气了,“你说什么”简乐听到重重地拍桌子的声音,简父继续说“你立刻给我回家你是不是跟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学坏的我早就该怀疑你是被带坏的,以前你从来不顶嘴,现在什么都敢说了,今天这个心理医生你非看不可”
简
乐站了起来,“我朋友我有什么朋友我的朋友们你们不都挨个调查过了吗我天生的天生的天生的,我天生就不正常,心理医生他治不好我”
原本坐在客厅的陈砚无意打扰,偏偏房子太小,还不隔音。简乐的话悉数传入他耳,陈砚心里瞬间排山倒海,只觉得自己突然反胃到想吐。
但胃里是空的,想吐的感受也并不是身体发出的。
病。
病。
病。
谁有病
到底谁有病
这是他们的错吗
他们有错吗
陈砚咬紧了牙,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心里正反复地和自己斗争时,倏然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紧接着耳朵被人用手捂住了。
湛柯凑到他耳边,在他脸侧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的声音传入陈砚耳朵的时候仿佛隔着千万层阻挡,却又近在咫尺。
“乖乖的,不要乱想,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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