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前,湛柯说“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常人总是在运动后睡得更香,因为累着了。
这个逻辑很容易理解,陈砚也明白湛柯的意思。
但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推开门走进去,再关上门。
他站在门边,听到隔壁很快也响起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陈砚长舒了口气,揪住衣领抖了抖。
晚上外面很凉快,猛然回到家里,闷热闷热的。
一身的汗。
出门前的冲凉算是白冲了。
陈砚一边走向卧室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洗了个热水澡后才觉得舒坦了。
坐在床边时,陈砚脑子里开始不断重复着湛柯说“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他反问自己,能吗
他睡得着吗
睡不着的。
他失眠很久了。
也许是因为睡前总是会想很多事。
例如今天,他会想,湛柯还真是给个梯子就知道顺着爬。
早上手机响起,陈砚迷迷糊糊地转醒,在床上摸了摸
接起。
“醒了没”
是季漪。
陈砚缓缓睁开眼,实话实说“没醒。”
季漪啧啧道“看看外面,太阳都晒到头顶了。”
陈砚翻身看向窗外,果不其然,一缕强光倔强地顺着窗帘间的缝隙挤进房间。
他被刺地眯了眯眼。
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陈砚问。
季漪先是说“想你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陈砚嗤笑一声,“我是有些日子没见过你这么虚假的人了。”
季漪啧啧道“你这人就是欠的,我说想你你还不乐意”顿了顿,才说“好久没见你啦,今儿给你带点甜点长长肉”
陈砚撑着坐起来,“心情这么好”
季漪说“可不是么,两个人的日子能跟一个人的比吗”
陈砚“别来了。”
季漪“嗯”
陈砚“我不配。”
季漪“你傻逼”
陈砚“你是带连涔一块来看看老朋友日子过得有多孤独”
季漪“放屁,她上班呢,哪有时间看你。”
陈砚“”
陈砚翻身下床,“现在来吗晚些可能更热。”
“我已经在路上了。”季漪如实说。
陈砚“”
陈砚“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季漪“因为我虚假。”
挂了电话后陈砚也就是洗漱完烧了个水的功夫门铃就响了,他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沾了水的手在裤子上随意地擦了一下,走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
“早”季漪冲他挑挑眉。
陈砚侧身让她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季漪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取下跨在肩上的包,很没有坐像地瘫在沙发上。
指使陈砚,“快开空调救我一命,今天这太阳简直了。”
陈砚依言打开,问“今天有四十度吗”然后坐在旁边翻她带来的甜品。
季漪说“天气预报说四十,但我觉得比四十还热。”
陈砚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怎么不说是想我想的”
季漪白他一眼,“少恶心我。”
陈砚啧了一声,“谁先恶心谁的”
“也不下点雨。”季漪说“你不是喜欢
雨天么,没做法乞求老天多下点雨”
陈砚故作恍然大悟,“明天就求。”
不过他倒是真的很喜欢雨天。
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让他莫名舒坦。
所以但逢下雨天,他总会不管不顾地站在大开窗边。
会感冒。
但那又如何。
陈砚突然问“不准备带连涔去哪儿避避暑吗”
季漪摇摇头,“我也想,但她没假。”
“可惜。”陈砚说。
“不可惜,在哪都一样,热就热点吧。”
这边夏天年年高温,但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即使总会被热得骂天,到底也习惯了。
“我倒挺想出去走走。”陈砚打开一个豆乳盒子,“有点受不了。”
季漪坐起来,“那你现在有假吗之前休那么久你也不出去,现在假不好请吧”
陈砚点头,“请不上。想辞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个大肥章,但我攒不住稿子,满三千就想发感谢在2020070222:09:042020070316:0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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