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鼓鼓的发过去之后一阵解气,但是才过去两三秒,他就又怂了,捏着手机看了半响,很怕别人和他继续吵,就先下手为强把人删了。
删掉了人后,寻觅终于卸下了担子,重新倒在了床上,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他这几天经历
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往床上一躺,整个人还是飘飘忽忽的,像是飞在天上的风筝,身上也没栓个绳儿,生怕一阵风刮过来,他就跌进湖里,或者挂在树上。
寻觅又想到岳渊渟。
他最近总想到岳渊渟,好的坏的,烦心的高兴的,好像只要想到岳渊渟,原本没有头绪的一团乱麻就能找出来个头儿来,他的心反反复复的起伏,没过多久,就渐渐地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在睡梦中做了几个奇奇怪怪的梦,还梦到了那个女孩冲他泼硫酸的样子,刚才经历过的时候并不是很害怕,慌乱更多一些,可是到了梦境里,所有的恐慌都被放大,寻觅在梦里并没有躲开,眼见着那一瓶硫酸直挺挺的被泼上了脸,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
“啊”
一声惊呼,寻觅猛地从床上一蹬腿,坐起来了,他一坐起来就发现身边有个人,惊得整个人都往后仰了一下,这一仰,才看见是楚刀。
“干嘛呢你。”楚刀显然也是刚到,鼻尖上还带着汗,一屁股坐在了寻觅的对面,拿手当扇子在耳边挥,一边挥一边说“我刚从警局跑来看你,才走过来你就醒了。”
寻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病房里吹着空调,他觉得有点冷,就又钻回被子里,缓了缓心跳。
他之前没害怕,现在反倒开始后怕了,一想到那些硫酸他就心头发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过来了,不在警局了吗。”
“岳渊渟带着他的律师团队到了,我就撤回来了,顺便来看看你,他跟我说你让硫酸泼了,让我看看你伤口,我还没见硫酸泼过什么样儿呢。”
楚刀伸手扒拉寻觅的被子,被寻觅摁住了手。
寻觅平时跟楚刀玩闹还好,但他现在下面可没穿裤子,才不肯让楚刀看呢,他紧紧地摁住被,威胁楚刀“再扯我被子我给陈辞打小报告,让他回去收拾你。”
楚刀翻了个白眼“咱俩谁有理啊我可是你朋友,你出道时候我就跟你好了,谈恋爱闹别扭我都告诉你,结果你呢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是我自己看见的。”
楚刀就酸这个事儿,回回提到岳渊渟都要说上两嘴,寻觅已经免疫了,装傻子哼唧就行,拿
出以前岳渊渟糊弄他的那一套来糊弄楚刀,恩恩啊啊的,就差再来一句“阿巴阿巴”了。
“别的事儿我知不知道真的无所谓。”说话间,楚刀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一脸认真地看寻觅“但是这件事事关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必须问一问,你答应我,诚实的回答我好吗”
寻觅有些感动的抓紧被子,觉得他确实得跟楚刀说一说。
总不能让楚刀一直这么担心下去。
“我就想知道”楚刀神情坚毅,目光诚恳“岳渊渟真的是三秒男吗”
寻觅
沉默片刻,寻觅回头拿枕头。
“算了算了,哎,寻哥都是兄弟,这是干嘛啊,问一问嘛,下半生幸福啊”楚刀连躲带挡的避开了好几下,然后才笑嘻嘻的抓住枕头,凑寻觅近了些,低声说“不过说真的,他蛮有型的,今天他去警察局的时候保镖开路,律师殿后,特别有气场。”
寻觅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觉得特别有气场,又想了一下岳渊渟出门时候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又觉得有点儿不对,琢磨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岳渊渟肯定是在出门的时候,在车里面捣鼓自己来着。
岳渊渟偶像包袱特别重,是那种加班到第二天凌晨,一晚上不睡觉但出公司的时候要换一身西装外加喷一下香水的人,他可以在办公室忙的像是个狗一样饭都顾不上吃,但站到人前就得全方位碾压别人,处处都体现着资本主义的格调。
一想到岳渊渟在车里面紧急换衣服打领带抓头发喷香水儿,下了车门又板着一张霸总脸进警局拿鼻孔看人的脸,寻觅就忍不住一阵笑。
“你眼光也太低了。”寻觅抱着枕头,小下巴垫在枕头下面,笑的眉眼弯弯,比划出来一根小手指头“顶多这么一点点吧。”
楚刀刚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开麦讥讽寻觅,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他们俩都是一惊,一回头就看见了个带着帽子口罩的人冲进来,一边冲进来一边喊“寻觅,寻觅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你帮帮我,帮帮我”
他冲进来时身后还追着保镖,保镖急了,一把扯住了他的脖领子,争斗间打下了他的帽子和墨镜,露出来他半张脸。
是谭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