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时光飞逝
过了好几天起了睡、睡了吃,吃完还去打上两把游戏的生活,清彦捧着草莓味的大福,坐在温暖的室内,看着窗外那飘着小雪的冬景,忍不住感慨人一旦堕落起来,那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要是让空白知道他天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定会羡慕得眼泪流成汪洋大海。
“辉夜大人,您怎么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了。”
物吉贞宗进来时就看到了这略让他感到揪心的一幕,要知道清彦的低烧足足持续了五天才结束,“虽然屋子里面暖和但您至少要多披上一件衣服啊。”
“哦”
清彦把最后一口大福慢吞吞的塞进嘴里,他这几天一直被厚实的棉被压着,好不容易能够坐起来爽快一下,哪里还会主动把衣服穿上给自己增加负担。
不过胁差都把外套拿来了,那就穿吧。
生活不易,彦彦叹气jg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拿捏不住和付丧神相处时应该保持的距离,按理说为了防止更多的刀剑想要和他签订契约,那作为审神者,他得主动的竖起一道墙,把两边隔开才是。
只有这样,才能让被疏远的付丧神们,慢慢的认识到,他们其实是被某些情感蒙蔽了双眼,一些想法不是发自内心清彦单方面的认为,给一个除了咸鱼还是咸鱼的人当手下,这群刀剑是疯了吧。
这就好比是一群目标是星辰大海的人,遇到了一个只想混吃等死的上司,真的没有问题吗
可让清彦头秃的地方又来了,在他还没有直言拒绝掉所有的付丧神之前,多了药研和清光这两个变数。
契约签了就得负责,清彦在这点上还是有着几分的自觉都过了明路成了自己的刀了,他总不能把人家“打入冷宫”,做一个见一个爱一个转头就有新欢的世纪渣男。
那这样一来,他对于药研和清光的态度,与对其他刀剑的就形成了鲜明对比。
前者是允许接近,关系更为亲密;后者是“你们这群优秀的付丧神快点离我远一点”,摆明了不接受。
这群接收了多余的情感,勾起了注定被遗弃的心理阴影的刀剑们,如何劝说自己看开一点,不要被那些多余的情感给影响到。
他们要是在这之前就历尽沧桑看透万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那或许清彦那端不平的一碗水,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影响。
然而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清彦不能对刀剑们太好,因为这会让他们更想签订契约;也不能对他们太不好,因为把自己和药研清光对比之后,强烈的落差会让他们生出,如果都签订了契约,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像那两位一样了呢
更别提拉开距离后,清彦还得考虑到刀剑暗堕的可能
清彦这是什么地狱难度的副本,空啊,爸爸需要你的分析jg
“辉夜大人”
有人落在了庭院外的空地上,那副轻盈得与雪花相似的身姿,唯有短刀可以展现出来。乱把糊了自己一脸的头发随意的往肩后一拨,仿佛是献宝似的说道“辉夜大人,药研他们醒了”
“咦”
清彦眨巴了一下眼睛,“醒来了不是好事吗你怎么看上去震惊多过了欣喜”
他察觉到了乱没有说出口的心情。
“还、还是您自己去看更好一点。”
乱有些慌乱的说,“不是药研他们出了事,倒不如说,他和清光两个人的状态看上去格外的好,光是用看,就知道他们的实力增长了不少,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辉夜大人。”
短刀往清彦的身边走了几步又停在了屋子外,担心自己身上携带的凉意染在审神者的身上,“您什么时候能和我签订契约呢”
啊怎么回事
清彦原本还想着等那两人过来见自己,听到乱这话后内心一震,发现了不妙。
药研和清光的改变绝不是单纯的实力增长,要知道粟田口的短刀们,大都是些听着兄长话的乖宝宝,没有一期一振的允许,小短裤们就是再想,也会把想法埋进心里。
他们会把一期一振的建议听进心里去。
药研藤四郎不一样,这人有着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独立于其他粟田口之外。
“他们两个现在哪里。”
清彦等不下去了,让物吉把挂在旁边的厚斗篷给自己拿过来披上,斗篷上缀着的两个毛球差点被心急的清彦给拽掉。
物吉在心里叹着气,接过了那两根快要系成了死结的抽绳,手指轻巧的一翻,相当漂亮的蝴蝶结出现在了清彦的领口处,搭配上那两颗雪白色的毛球,让人看了心都要化掉。
“辉夜大人,路上滑,请小心一些。”
拉着清彦那冰凉的小手,物吉几次想要开口说需不需要他抱着审神者来走,结果都被对方脸上那明显的焦急神色给堵了回去。
您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呢。
心脏上仿佛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口,只是这么一想就蔓延出了让人疼到了骨髓深处的痛。物吉垂在了另一边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腰间挂着的胁差上,那随时要出鞘的姿态,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迎接同伴。
是因为他们与您签订了契约,所以才得到了如此的珍重吗
清彦没能注意到物吉的变化,否则他一眼就能看出胁差的不对劲来,他所担心的事情,总是在暗中默默的发展壮大,长到了根本无法用言语去解决的程度。
飘落的雪花变成了鹅毛般的大小,柔软晶莹的一团不断从天而降,模糊了清彦的视线,使得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从小路的尽头,踏雪而来的付丧神。
“辉夜大人。”
重叠的两声呼唤让清彦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他偏过头去看物吉,同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是我之前发烧身体出问题了吗”
为什么我听他们的声音,要比之前低沉一些呢
“辉夜大人,您没有听错。”
物吉低下了头,用额上的发遮掩了眼中瞬间闪过的暴虐,“那确实是药研和清光本人。”
更准确的说,是长大了不少的两人。
清彦我聋了我也瞎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3ゝ
怪不得乱急着签订契约要是让短刀们知道签了以后就能长高,怕不是开心得都要蹦起来。
有了这两位盖上了清彦戳的付丧神在,物吉这上一秒还与清彦距离最近的刀剑,下一秒就被自然而然的占了位置,只能走到旁边。
他搭在胁差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刀柄,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用带着轻松笑意的声音问药研,现在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先去手入室做个检查”物吉提议,“其他人也很担心你们的。”
“我们想要更快一点的见到辉夜大人嘛。”
加州清光语调轻快的接话。他的说话方式没有变化,只是声线稍显暗哑一些,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个处在青春期的少年音,那现在的他则是正式的跨进了成年人的世界。
那份不同于以往的成熟,轻而易举的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成长。
“换个地方吧。”
药研藤四郎本就是沉稳大气的性格,即使如今的身高突破了一米八,给人的感觉也和往常相差不大。
唯一的问题就是,清彦现在看他得仰着头了。
清彦“”签订契约就能长高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自己呢tut
“也对,外面太冷了。”
黑发的打刀点点头,以极为自然的姿态将清彦抱了起来,因为清光的态度过于坦然,就连被抱起来的清彦本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只觉得“呼”的一下,自己的视野变得又高又广。
清光还把斗篷上的雪拍了拍,“去哪儿”他问药研。
“去手入室。”药研了目的地,“之前没有时间给辉夜大人做检查,现在得补上,您的身体看上去要比之前好上一些,是在我们昏迷后吃了药吗”
“吃了退烧药。”
药研的气场过于强大,仍处于“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清彦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回答。
“您怎么会发烧呢”
严肃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清彦觉得自己就像是迟到了被老师提溜到教室最前面的学生,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虚和惭愧。
“可能是,光着脚在地上走了一会儿吧”
他弱弱的回答,气息低得像是只幼猫,“不过吃了退烧药之后就好很多了,别人生病胃口都会不好,我完全不会。”
“您什么时候胃口都很好吧。”
清光无奈极了,把斗篷又拉得严实了一些,“一没有人在身边照顾着就会不注意,您这个样子,我们哪里敢离开得久一些。”
他的话中带着说不出的亲昵,落在了物吉耳中更是多了几分意有所指。胁差的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丝丝不屑。
刚拿到了一点优势就炫耀起来了吗
“既然是要去手入室的话,那我就去和其他人说一声好了,要是发现辉夜大人消失不见,他们会着急的。”
物吉主动提出了离开,在清彦向他看来时,那挂在嘴角的笑意早已变成了往日的温和模样,“那辉夜大人,我们一会儿见。”
他向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的姿态里多了点狼狈和急促。
“我要和你们一起。”
沉默了半天的乱坚持留下,他看看药研,眼神中带着恳求,似是希望对方帮自己说说话。
“乱。”
药研开口,无情的拒绝了短刀,“你去告诉一期哥,我这边做完检查后就会回去。”
“药研”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提高了音量喊了对方的名字。
“回去。”
落在短刀身上的眼神冰凉如水,乱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面,从灵魂蔓延出来的寒意,将他冻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去。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谁拍了乱的肩膀,才把他从僵冷中解救出来。
明明是不怕冷的付丧神,明明是穿着单衣都敢在本丸晃悠的刀剑,乱愣是冷得打了个颤,朝着没有了热度的指尖上不断哈气。
“怎么办一期哥”他露出了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拉着一期一振的袖子哽咽,“药研他,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暗堕的原因吗”乱的眼里满是困惑和迷茫,“因为暗堕,才变得这么奇怪吗”
手入室里,清彦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腿看药研给自己做检查。
“你刚才太凶了。”
清彦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提醒着药研,“乱想要跟上来就跟上来呗,检查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清光,空调的温度已经够高了,再高下去,我一会儿出门时会因为室内外温差过大感冒的。”
“好的。”
放下了遥控器,清光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长腿一蹬滑到了清彦的身边,拉起了清彦那只不参与到检查的手,仔细的看着掌心上的纹路。
在清彦离开了自己的怀抱后,清光就像是瞬间患上了肌肤饥渴症,必须要和清彦有着接触才能缓解。
实在不行,拉拉小手也能让他开心不少。
“辉夜大人,您的身体有好一些吗”清光问着药研手入室里面有没有暖宝宝一类的存在,“您好像又瘦了一些。”
清彦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搞什么嘛这两个人,怎么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比之前更夸张了,“我没有少吃一顿饭。”清彦可以向天起誓,“但是吃不胖我也没有办法,当然,这和烛台切不愿意给我做炸鸡吃有关。”
想想刚出锅的炸鸡的香味和口感,清彦那思念的泪水就要从嘴巴里面淌出来啊,高热量的食品能够带来笑容,可惜的是烛台切不给他这个露出幸福笑容的机会,只能在梦里面享受一下了。
“如果你们能让他多做几顿炸鸡的话,那就太好了。”
清彦的眼睛闪闪发亮,两只手在胸前相握,摆出了祈祷的姿势来,“生病的人得多补充蛋白质才行,天天喝清粥小菜像个什么样嘛,这是虐待。”
“哦”
烛台切光忠刚走进来就听到了来自清彦的控诉,“原来吃我特意为您准备的饭菜是在受虐,那今天的晚餐不如换一个人来做好了。”
“我错了。”
清彦秒怂,不会做饭的人就是这么有骨气,绝对不在厨子面前多逼逼一句,“吃其他人做的才是真的受虐”
其实在让清彦尝过几次充满创意的味道后,付丧神们都有主动的去向烛台切学习一下做饭的技巧,至少让从他们手里出来的菜品,能够顺利的吃下去,而不是只能在“吃都吃了”的安慰下咽进肚里。
不过和天生就被厨神眷顾的烛台切相比,他们输得很彻底。
清彦也没有那个鼓励的心情,去把这些味道明显一般的食物吃干净他都有烛台切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烛台切的眼中浮现出了无奈的笑意,他看向药研,询问着和清彦身体情况有关的事,这关乎到他之后的一些准备。
肉肉肉清彦站在烛台切身后,冲着对面的药研不断的用口型重复。
“清淡,营养。”
药研没有给清彦面子,两个词定下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清彦的食谱主题。
听到这话,清彦的右手捂住了心口,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悲痛打击,小步的后退倒在了病床上,“药研,这就是你和我签订契约后的表现吗连主人想要吃点肉的愿望都不能满足,要你何用。”
药研正在整理资料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过这停顿十分短暂,清光和烛台切都没有发现不对。
“如果您能够在春天到来之前长高两厘米的话。”
烛台切给清彦画着大饼,“到时候给您换一下食谱内容也无妨。”
“那就说定了哈”
清彦有着迷之自信,大概率是来自于体内那浓缩得都变成精华的力量被付丧神分走了一点,他可能会长得稍微快一点
没看到付丧神七天之间窜高了二三十厘米吗作为主人,他一个冬天才长两厘米,已经很看不起自己了。
从门外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变得密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