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小鸟(眼睛痛):“……”
本来应该是该隐隐心疼的场景,但他的心情莫名诡异。
未来的几百年,魔尊再也不想照镜子。
不能看了。
再看要出事情。
宿小鸟张开翅膀要动,但感受到右翅传来的隐痛后,又情绪复杂地放下了。
他跳下桌,不太熟练地迈开小短腿,走到寝殿角落的空旷处。
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宿小鸟就彻底摸清了这具身体,顺带熟悉了跟着自己过来的魔力。
全程没有造成明显的破坏,靠谱得瑞兽本尊都该为他鼓掌。
不止如此,他还有了别的发现。
“……”
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
在尾巴毛没重新长出来之前,少了一根尾羽的屁股,始终凉飕飕。
魔尊是个高傲的正经魔尊,从未冷过屁股——家里太穷,只能穿破洞裤子的小时候不算。
宿小鸟突生万千恼羞:“咕……!”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给瑞兽织的小被子,有一个致命的失误。
那就是,竟然没包住尾巴!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他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也就更不可能感同身受,更深地体会到,瑞兽对他的付出,究竟有多沉重。
——不仅仅是单纯地忍受痛苦而已。
——比无言的忍耐更深沉,比简单的喜欢更纯粹。
——毕竟,在送给他的那根尾羽上,它甚至加注了自己身为瑞兽、三界宠儿的高傲与尊严。
再冷酷的人,只要心中还有一丝柔情,都无法不被触动。
更何况宿逸风本质并不是铁石心肠。
魔尊第不知道多少次茫然:怎么可能,它真的有那么喜欢我?
不,是“他”。
宿逸风不能再将冷青看作妖兽了。
瑞兽有着鲜明的性格,更有无比丰富的感情,与人无异,不过是被鸟类的形体束缚了而已。
……
对于在各个方面都追求完美的魔尊来说,失误的出现,简直是奇耻大辱。
宿逸风即使变成宿小鸟,行动力依旧顶级。
心态转变后,宿小鸟对擅自搞出乌龙的冷青,无声中更宽容了一些。
他能用出法术,正好可以轻松地把冷青弄起来,放到床上去。
魔尊与瑞兽身体互换之事,宿小鸟没打算让第三人知道。不过,刚好可以借这个意外做点文章。
要想处理好后续,是很麻烦,但也没有多棘手。
换了芯的小白鸟雷厉风行,很快做好了前期准备。
他现在要做的是,打开禁制,让姚轶带人进来。
正欲开启禁制时,宿小鸟顿了顿。
他稍稍用力,跳到了冷青所躺的床边。
视野之中,黑发男人安静地躺着。
他的呼吸暂时轻到没有的程度,但宿小鸟有所察觉,确定了他没事,甚至痛苦还稍微散去了些。
俊美的眉眼间,柔和平静。
明明是早已成熟的五官,却不知为何,硬生生泄露出几分小孩子气。
在宿小鸟自己的记忆里,不知有多久没有出现过。
这一幕,略微扎到了本人的心。
再定睛一看,男人唇角勾出的浅淡笑意,居然连冷笑的边儿都沾不上,全是青玉脸上最常见的那股味儿。
宿小鸟:“?”
被恶心到了。
他抬爪,现撕的白色帷幔飞起,再落下,罩住了宿小鸟最熟悉的那张脸。
做完这件事,宿小鸟也没多想,语气不耐地通过神念,叫来了工具人姚轶。
那时的他真的没有想太多。
这就为后来的悲剧,埋下了极大隐患。
“尊上,奉您之命……”
姚轶很快就来了。
然而,冷面魔将踏进来一步,最先看到的,竟然不是理应最关心的“瑞兽”。
姚轶:“?”
姚轶:“???”
毫无防备,姚轶青色的脸一下变白:“尊上身上的魔气,怎么会消失……”
“尊上——驾崩了??!”
宿小鸟:“?”
过于嘹亮的震声刹那传遍魔宫。
“尊上怎么突然——”
“尊上,驾崩?!”
“尊上——”
魔界莫名其妙飞速震荡,无数高层人物都被惊动。
身为魔尊的亲叔叔,青玉大人第一个赶到:“逸风怎么了?”
大人语气焦急,关怀万分。
他还特意带了花才赶来。
花开得极好。
红艳艳的,喜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