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叹气,她还是不讨小动物喜欢啊。不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往日里小可爱们看到她,不是低吼威胁就是转身逃跑。现今只是不理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啊。
离开家前,孙婶子千叮咛万嘱咐。要吕平鹤去给白春华的小吃摊子捧场。孙婶子一大早就拾掇好自个儿,不过路走了一半儿被叫走了,没去成。其实,不用他娘提醒,吕平鹤也是要去的,白春花,一个女人,生意能做起来能在镇上立足做生意,可不是把吃的卖出去就万事大吉。好玩啊低沉的笑声一闪而过,快到身边的村妇以为自己幻听了。随即摇头,吕先生最是有学问,怎么可能笑得如此――不怀好意
铁皮的小吃摊,去了货郎土味儿红色粘贴字。别出心裁的关上了可爱的剪纸。铁皮摊前端,春联式的红纸做底,“春花小食”几个毛笔字落于其上,吉利喜庆,摊面上收拾得干干净净,食品早已售罄。生意好,就不需要他可以捧场了。捧场不行,就请吃饭吧。吕平鹤笑道“镇上有家老酒馆,做了十多年了,麦酒味道一绝,要尝尝看吗”说完蹲下摸了摸许宝根的小脑袋,“还有宝根喜欢的酒鬼花生哦。”酒鬼花生是齐名于老酒馆的酒的下酒小菜,大人下酒,小孩零嘴。
看着儿子祈求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酒厨神技能里有一副果酒的酿造方子,滋补养颜还味美。去体验一番老酒馆的滋味也未尝不可。老酒馆在一条巷子里,齐绕八拐,转了好几个弯,过了几个看起来完全相同的巷子口。酒馆里人不多,多是买了打包走的熟客。
酒杯里的酒液是清透的琥珀色,没有浓郁的香味。这倒是少见的,通常凡是好酒,掀开瓶盖的刹那,伴随而来的醇厚酒香,是美酒吸引人的关键。吕平鹤已经下肚两杯了,表情惬意享受,给苏妙面前的杯子满上,也不催促。
苏妙端过酒杯,轻咂一口。情绪飞扬起来,好喝
口感醇厚绵长,香味竟是被完全锁在了酒水之中。端端半小时,桌上的下酒菜进了宝根的肚子,酒水则大部分进了知了趣的苏妙的肚子。
酒过三巡,人微熏。苏妙努力睁大眼睛,一个两个吕平鹤。
热
古怪的燥热
从胃底部燃烧上头的灼烧感,脑子像是被重物撞击,疼痛又眩晕。是这具身体的酒量太差不,不是
白春花连烧刀子都可以干上两碗,这酒的度数不高,绝不至于醉成这番模样。
身体开始发汗,大腿撕裂般疼痛。要来了
一种朦胧的预感,她必须离开这里去哪里呢
去去洞里,躲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苏妙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惨白得吓人,衣衫被冷汗湿透。朦胧中,有个声音,焦急的喊着什么。
吕平鹤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一把橫抱起人,直奔医院。白春花这个女人是坚强的,嫁给瘫痪的丈夫她没有倒下,完全依靠她做农活养活一家人她没有倒下,儿子女儿问题频频她没有倒下。可是今天,她就突然倒下了,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
手里能感受到她的背脊,白春花看着丰满,实际没肉,入怀就能感受到骨头烙手。吕平鹤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一时间心绪复杂。直到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不去医院”
吕平鹤拉开她的手,止住她挣扎着想要下来的行为。怒气似翻涌的巨浪,还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别闹”
“我不去医院”苏妙其实已经神志不清,但有一种信念在告诉她,不能去,去了,会出大事情的。许宝根吓懵了,他跟在吕叔叔后头努力迈着小短腿,艰难地跟着大人的步伐。吕平鹤也顾上不宝根。从小孩子的视角,看不到上头的情况,只看得到一只手臂从吕叔叔臂弯间无力地滑落出来,带着收粮时还未痊愈的划伤。
他看着大人们发生争执,妈妈不想去医院,吕叔叔坚持。可是生病不去医院,是会死掉的。妞妞就是生病,她家里头不让去医院,结果就死掉了。妈妈也会死掉吗
宝根宝根不要妈妈死掉
腿上一重,多了个泪眼汪汪的挂件。苏妙刚勉强稳住的状态,在相同妖力血脉的碰撞激荡下,瓦解殆尽。
“呃”
乌黑的发丝在妖力的冲击下松散开,从发
根开始,寸寸成雪。眼睛褪去黑色,变成了和许甜一样,不,是更加深邃的深蓝色。皮肤白的透明,不似真人,妖异非常。
吕平鹤先是愣了几秒,然后迅速脱下外套,包住人往怀里藏。普通人遇到这种,即便是不恐惧,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但吕平鹤是一般人有趣啊,真有趣呵呵,白春花,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变化发生在一瞬,幸好周围也没人。
许宝根的小手,还死死攥着白春华的衣角。就算再迟钝,他也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更何况,苏妙一日不停歇的为他梳理妖力,效果反应在脑子上,不显眼,却是实打实存在。
妈妈她,不是人。
妹妹也不是人。
那他也不是人。
吕叔叔他看到了,那他们,会不会被赶出村子许宝根害怕极了,吕平鹤一低头,便对上一双恐惧的大眼睛。
他温和得笑了笑,一根手指置于唇畔。意思是,他会保密的。这才安抚了小孩的情绪。
眼前漆黑一片,苏妙从朦胧的记忆里探知,她妖化了。该死,那麦酒里,添加了雄黄,白春花的本体,是蛇啊。
吕平鹤,宝根肯定都发现了,宝根的话,苏妙有把握哄过去,吕平鹤,她有些看不透。
身体的燥热没有因为身体的异化减退,反而越燃越烈,这种躁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很符合目前状况的话。
蛇性本淫。
作者有话要说吕平鹤呵,原来是你这个小妖精
苏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