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暴涨,水之呼吸最具力道的斩切技横出蓝白色的浪面,在剔透纯净的环境中就像是蘸了白墨的画笔被利落一挥。
一之型水面斩击
日轮刀再度砍下了堕姬的头颅。
三度被砍头,这一次还是由朝日川操刀,堕姬双眼瞪得大大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在她的头颅飞起的同时,弥弥切丸带着水浪落下,将女鬼腰后的缎带从根部齐齐切断
片刻前还让富冈义勇觉得坚韧如绳草的腰带,在另一把刀面前就如真正绵软的绸布。
一前一后两位剑士身影交错,朝日川是因为位置问题可以提前收刀,而富冈义勇,幸好他对剑的控制十分精准,要是再晚收一秒,弥弥切丸就要把朝日川也给拦腰截断。
所以朝日川才说如果有必要可以把他一起斩了,反正对方手里是退魔刀而不是日轮刀了嘛。
“妹妹”妓夫太郎大呼,想要接住堕姬的头。
朝日川一时和富冈义勇对视一眼,迅速换刀,两道水之呼吸的刀路默契上前。
配合着还没有消散的雨水,和已经了解过飞血镰的经历,这一次他们就轻松多了。
弥弥切丸挑飞堕姬的头颅,日轮刀切向妓夫太郎。
扑通、扑通,上弦之六兄妹们的头颅接连落到了地面上。
这短短几刀发生的太快,失声的堕姬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大叫起来,向妓夫太郎指责。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老是被砍头”妓夫太郎大喊。
“那你怎么不来救我啊”
“我当时正在跟柱战斗啊,镜子里出现了柱的影子”
“那又怎样”
大吵大闹间,朝日川一时腿一软,跌坐到地上,松了口气。
妓夫太郎“每次都是我在帮你擦屁股,挂着上弦之六的名号,为什么连一个血鬼术都没有的鬼都杀不掉”
堕姬气急“那你又如何,除了会打架还会什么长得那么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哥”
“哎”
突兀的叹气声出现在上六兄妹之间,还在滴血的袖袍出现在他们彼此的视野之内,让他们一愣。
朝日川一时拖着一身伤慢慢坐到了那两个鬼的头颅中间,神色很平淡“你们之前明明是共同存在一个躯体内的兄妹,现在却在互相谩骂,自己否定自己,自己摒弃自己,同作为鬼,我都觉得实在丢脸。”
“不想在死前还要被我这种弱小的鬼说教的话,就快闭嘴吧”
“我”堕姬张嘴,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我不想死啊,哥哥”
“小梅”
富冈义勇在背后说道“不要同情他们。”
朝日川一时回头,笑了笑“我在同情没有成为鬼时的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作为人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成为鬼的原因肯定都不是一件好事。”
富冈义勇对这直白的回答没话说,他看了看四周,皱眉“隐部队的支援还没有进来。”
隐部队的支援一般指的是善后的工作,毕竟隐部队的成员都是普通人,在鬼和剑士发生战斗的时候,很少有能插足的情况,基本工作都是留在附近观察和消息通知,以及鬼被解决之后才出现善后。
朝日川抬头望去,长长的花街一片狼藉,惨白的月色照着青石板路,一个巨大的影子忽然笼罩住了他们。
“堕姬妓夫太郎居然失败了”
幽幽然的声音仿佛毒蛇吐信,带着嘶哑又诡异的腔调,从高处落了下来。
蛇带的由来,妖力深后的妖怪身上装饰物化作的妖怪。
这种妖怪喜欢在山野中伪装成毒蛇,咬死路过的旅人,如果是女性,就喜欢缠绕到她们的身上绞死她们,然后伪装成衣服上的腰带,等待收殓的人将他们带回村里。
堕姬死后,蛇带游动着恢复了本体。
长而宽的布料伸展,变得扁平而厚重,死于蛇带口中的旅人的脸庞逐一浮现在妖怪的身躯,无数斑斓的面孔形成了蛇带身上新的花纹。
坐在地上的朝日川一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条剧毒的妖怪立起身,富冈义勇再度握紧剑柄,眼中也有意外。
一条巨蛇出现在了花街上,仅仅是竖起来的头部就有两层楼屋那么高。
“出来”
蛇带不满地甩尾,房屋轰然倒塌,布料摩擦出蛇鳞才有的响动,令人不寒而栗。
“滑头鬼,奴良组的滑头鬼,你在哪里”
妖怪的体型让富冈义勇躲避后没有及时出手,花街右侧一排的町屋就被蛇带的尾巴倾轧了过去。
没有得到回应,蛇带发疯似地甩尾,终于把可怖的目光落在了一人一鬼的身上。
结果朝日川怡然不惧,反而奇怪道“他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到吗”
蛇带硕大的瞳孔狠狠一缩,一个笑声突然传入她的耳边。
“提前点破出滑头鬼的踪迹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只有镜花水月才能倒映出镜花水月。
退魔刀弥弥切丸光洁的刃面上,妖怪少主正站在现实中弦月高悬下的塔楼楼顶,慢慢直起身。
“我们谈好的条件难道不是把妖怪和鬼分离开吗”朝日川说。
高塔上有一丝黑焰般的云霭凭空冒出,勾勒出妖怪少主的身形,他身后的弦月在那一刻像是经过了波动的水面,变成了圆月。
奴良陆生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动,只是在起身的瞬间,回到了被他妖怪之里笼罩的战场中
他在高塔之上端起了一只巨大的酒盏,盏中的酒液透彻清明,泛滥着夜空中极致的月色。
忽而,酒盏上冒出了一缕青蓝色的火焰。
蛇带愤怒地甩尾而来,奴良陆生轻轻吹动了妖火。
终于打完了开心
下章就是给少主在开头装个逼毕竟他段位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