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双手抽了抽,弓箭纹丝不动,便叹了口气“朕并非让你去杀董卓和灭并州军,如此,放心了罢。”
吕布声音里隐含怒气“如今皇上弓箭已成,臣已经无法再教了
,臣告退。”
可真着急望着吕布的背影,刘协耸耸肩。
疾步走出了十几米,吕布放缓了脚步,竖起耳朵,却一直没听到皇上出声,心下懊恼,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夜,吕布颇有些神思不属。夜半,他的贴身侍卫成廉紧张地敲了下卧室的门,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喝道“将军,快起来”
吕布本就未能入睡,翻身而起,顺手抄起床头的方天画戟,低声道“何事”
“天子来了,”素来少年老成的成廉脸上带了些惊疑“虽然天色黑看不清楚,但我确定那一定是天子。”
吕布放下了方天画戟,蹙眉“怎么回事”
刘协已经走了进来,横竖成廉也不敢阻他。
灯光下,刘协穿着一身普通布衣,裹着头巾,如画的眉目间一派风轻云淡“我出宫来透透气,正好遇到成廉,便顺便来走走。”
简直睁眼说瞎话成廉在心里疯狂反驳哪有皇帝半夜打扮成普通少年只身到他们侯邸说有金珠献给都亭侯的守卫不敢怠慢手持金珠之人,立即上报给了他,成廉出门迎接的时候金珠都掉到了地上。金珠虽贵,但哪有比得上眼前这位金枝玉叶呢
“您是如何出的宫”吕布好看的眉头紧紧打结,皇帝乔装打扮来他府上这个消息若是透露出去,不亚于一场地动,必定少不了血雨腥风。
“放心吧,守宫门的是自己人。”刘协淡定的走向前去,递出一块方形的木牌,那白橡木色的木牌方方正正,上方镂空,穿着一条细细的红线“近日将军走得急,这礼物忘记给你了,便顺便一道带过来。”
成廉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公接过来,也不跪拜行礼,而是摩挲着木牌上的文字半晌不语。
“主公。”成廉只得出声提醒他。
吕布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了谢,却话语一转“不知皇上做了几个又送出了几个”
“恰逢还有一个需要你转交,”刘协嫣然一笑,又递出了一个黑橡木的牌子“若遇到,可杀之,那时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成廉欲派人暗中护送他回宫,吕布却摆手“不必多此一举,他必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暗中自
有安排。”
成廉凑上前看两块牌子,只见黑橡木的牌子正面刻着一个倒立的“操”字,下面是一行小小年月,反面是一行小字。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吕布轻声念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回味道“可杀之,这是什么意思”
成廉更是不懂,探头去看吕布的白橡木牌子,这牌子生动的多,正面是刻的一个人,勾勒的惟妙惟肖,带着一丝童趣。正是刘协本人的简笔画,眼睛画得挺大,戴着皇冠,小小的人儿神气十足。
背面是一行字“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下面刻着一行小小的年月。
“这小人神态抓得真好,不过皇上究竟是何意”成廉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吕布翻来覆去把两块牌子看了几遍,烦躁地踢鞋子上床“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睡觉”
成廉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天子安危,若是在他们府邸附近出了事,并州军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偷偷跟在皇帝后面,却见皇上在拐出一道巷子后,上了一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那马夫似乎是一个少女,挥舞着马鞭,不多时马车就消失在黑夜的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