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读了孙子兵法。”
这可真是谦虚了。并州军中读过孙子兵法的人寥寥无几,旗下几员大将被吕布赶去夜校后读书也不尽心,比如魏续连字都不识得。
吕布考校了几句,见他对答如流,欣慰点头,吩咐道“即日起,你便跟着高顺做事,若是做的好,便可为军中主簿。”
翌日,天空飘起了的轻薄雨丝。
高顺带兵去距洛阳二十公里外的陈镇分田。吕布嫌他们走得慢,便让他们先行,一个时辰后骑上赤兔马追去。
赤兔乃是西域汗血宝马中的佼佼者,全身炭红,没有半根杂毛,乃是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美名的神驹。
驮着人高马大的吕布,赤兔速度也丝毫不缓,但行至半路,赤兔马忽然打了个呼哨,缓缓停下了脚步。
吕布纳罕“怎么了,难道踩到什么不成”
便在路中央跳下马来,欲要检查马掌。
后头的那辆板车停车不及,差点撞到吕布。
吕布怒气冲冲喝道“怎么看路的”
然后和板车上穿着蓑衣的那人面面相觑,神色俱有尴尬。
还是刘协先开了口,笑道“好巧,将军这是要去看高顺分田”
吕布瞬间就领会到了高顺所说的皇上行事激进的另一层意思,这不仅是朝堂上激进,出宫也很随意啊天子身边那就只有两名马夫,就这么随意出了洛阳城,若是遇上歹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正是如此,皇上怎带了这么点人就出了城”还扮成这种样子。
“有一人,正在陈留,正要去寻他。”
吕布心中一动“又是梦中得知”
刘协笑道“这倒不是,此人乃是当初洛阳门学成立之时征调的博士,但一直称病留在陈镇的亲戚处,这番就是要将他请回洛阳。”
“分田的第一站选在陈镇,就是因为此人”
“正是。”
区区一博士而已,居然如此大动干戈就连那名满天下的卢植,不也只得一诏书,哪用得到皇帝亲请
吕布心中颇为好奇“末将愿护送皇上一程。”
赤兔马走到刘协身边,顶着大脑袋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
刘协从马车上拿了一根甘蔗放到赤兔嘴巴里。
赤兔轻车
熟路的接过来,嚼的津津有味。
刘协好奇道“将军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今日穿着平民才穿的蓑衣,头戴斗笠、身形和往日完全不同。
“是赤兔,也不枉皇上已喂了他一个月的甘蔗。”
“那都是数月之前随将军学骑射时候的事情了,赤兔可真聪明。”刘协笑着摸了摸赤兔的脑袋。
吕布拉他上马,两人共乘一匹,往陈镇奔去。
陈镇。
听闻袁氏一族因为勾结乱贼董卓,祸害洛阳,如今万亩土地尽数被抄没。
村民们本来没什么大的反应,反正村中大部分人都是佃户,自己是没有田地的,只能给人耕种,辛苦一年的收成一半都要归于袁氏一族。
但听说这次的田地不是再赏给一个大官,而是奖赏给普通的士兵,一人良田十亩,永不赋税,村里的人都非常羡慕,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陈镇的三老、啬夫、游徼乡间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禁贼盗召集各家各户都来到田埂上,言租种军人赏田的,一年只需要交一成的田粮租子,若是遇到大旱、蝗虫等天灾,田粮租子减半。
村民都十分激动,既欣喜又艳羡。好像过节日似的,紧张又新鲜的打量着这些士兵。
士兵们也都十分欢喜,尤其是并州军,因着在中原拥有的自己的肥沃土地,高兴不已,已经在商
量是否要托人将家里人接来中原过活。
在高顺的指挥下,士兵们排队签订田契。
趁着人多,扮成货郎的刘协一行人将板车拉到田埂上。两名侍卫兢兢业业的叫卖起来“卖盐没杂质的好盐还有锤子镰刀并洛阳服装厂新出的布衣和钗环”
吕布人高马大、过于显眼,便披着蓑衣坐在板车旁边,一言不发的看村民们上前和侍卫讨价还价。
刘协抄着手,颇为关注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的蓝衣书生。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以一笑,踱步过来。
和吕布并排而坐的刘协主动站起来,笑迎道“有洛阳新出的白纸、笔墨,先生可要看看”
蓝衣书生笑道“可有书籍”
“此次倒是未带,先生想要何书下次我们会带过来。”
蓝衣书生笑道“横竖是左传、孟子,家中幼子启蒙用的。”
他观吕布、刘协两人,一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神情颇为睥睨天下。另一人,年少稳重,丰姿奇秀、谈吐优雅,料其身世不凡,便请两人到家中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