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随行的小厮都找不着人影了。直到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扑通”一声惊响时,他才后知后觉地追过去。
彼时的程年年脸朝地四脚朝天地摔了个头破血流,还不忘蹬着双腿挥舞着双手死命挣扎。
真是痛苦的回忆,往事不堪回首。程年年郁闷地想。
“什么清雅阁”一道阴恻恻的低沉女声让程年年打了一个激灵。
她的大脑习惯性地高速运转起来。完了,这事要让她娘知道,她又得摔一次。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所以从下一秒开始变成代傻子。
于是冷静地装傻“娘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大眼睛无辜地盯着程母看,一脸恳切真诚的模样。
程母冷冷地笑了笑,端的是风华绝代美颜无双,纤细的手指缓缓地在自己女儿脸颊上这么优雅地一掐。
“啊啊啊啊啊娘我知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去清雅阁不该随便调戏男倌你能轻点吗”
屈打成招的后果就是,程大小姐捂着红肿的脸颊在闺房里抄了三天三夜的四书五经。并且,一个月内不再被允许跨出代府一步。
于是程年年又回归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生活。
佛系躺平,巴适。
不过这样安排也是合情合理的,她脸上的伤实在可怖,整张小脸似乎被狠狠蹂躏过,红肿得不成样子,即使是用面纱也遮不住那不堪入目的容颜。
程母为帮她消肿可是操碎了心,不为别的,只是不久后程府就要举办一年一次的比舞大会。在这次比舞大会上的最终获胜者将作为代家的待选夫婿之一。
这是程家祖祖辈辈的传统,一直延用到现在。
作为主办方,程家的下一代接班人程年年必须亲自到场宴请到来的宾客。可是程年年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是他人看了,谁还愿意来参加程家的比武大会啊
程母的眉毛皱了又皱,都快拧成麻花了。心理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成器。
于是无肉不欢的程年年这几天再也没吃到过一点肉渣。
程年年“”
当时青楼一时爽,事后狗咬火葬场。她娘这一招,真绝。
有句俗语叫“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
离比武大会还有三天之时,程年年的脸还没有完全消肿,说起话来呲牙咧嘴的,颇为不雅。
程母看着女儿,更愁了。
直到她在街上遇见一位女子。
那女子是代母在银铺旁发现的。彼时她正在被几个恶汉逼迫着行不轨之事。程母向来看不惯这帮无赖仗势欺人的丑恶姿态,当场便毫不犹豫地掏出红缨枪,救下了那位女子。
仔细一看。呦呵,这个小姑娘和我女儿真像。
再看看,不,我女儿没有这么漂亮。
又瞟了一眼。脑海里灵光一闪,这张脸和我女儿有七八分相似,暂且可以借她一用。
“你叫什么名字”思考了片刻后,程母又恢复了平常对待陌生人的冷淡模样。
“回夫人的话,奴叫林苗。”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顾邈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女子声音怯怯的,眼角还泛着点点泪光,整个人倘若清晨泣露的茉莉花,越发显得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柔美,楚楚可怜。
在程母眼里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像,实在是太像了。程年年被她教训得狠了就会露出这副神态,每次都让程母狠不下心来,只好无奈地作罢。这位女子,竟也让她忍不住流露出对女儿才会显现出来的怜爱之情。
只不过
还是少了一点程家女儿的英气。代母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是一想到家里女儿的病状和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只能咬咬牙采取下下策了。
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毕竟程年年只用露个面就好。
“跟我走罢。”程母大手一挥,将人带回,神情若有所思。
顾邈低低地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步步为营,这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