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比武大会一事结束后,程年年的活动范围便被限制在皇城鸢尾城和程府之间。这几日她要么就被皇上召过去商量和太子成亲的事宜,要么就被萧致远缠着不放,完全将回家探亲这回事抛之脑后。
莫非,程母信中暗藏着思女心切,盼女探家的深意
她又将信件上的内容琢磨了好一会,仔仔细细地思虑了一回。
心想程母大概是不想多
写,于是懒懒散散地丢下几个字,等着她来揣度。
哦。代天娇一拍脑袋,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
她灰溜溜地跑去向皇上上奏,得到应允之后即刻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动身出发。
照理来说萧致远是要和代天娇一起回代府看望的,但是萧致远这几日却患了一种怪病。
三尺之内不能接近女子,倘若一接近便全身生疮,奇痒无比。如若触碰女子,便会欲火焚身,高烧不退,通体似蚂蚁啮咬似的疼痛难忍。
根据太医的说法,现在的太子殿下还有不能人道的隐患。
程年年听闻之后笑得直不起腰来。站在三尺之外对着萧致远放声大笑。
她走近一步,萧致远便后退一步。
昔日的翩翩公子如今像只小鹌鹑似的蜷缩在角落,狭长的双眸里写满了惊惧不安,程年年觉得十分解气。
只有萧致远知道,自己这病是如何得来。
那天在他的寝宫里,一人黑衣黑发地挺立在他身前,他戴了半遮面的鬼面面具,诡谲繁复的花纹沿着高挺的鼻梁延伸而上,另一半俊美的容颜在摇曳的烛火下忽明忽灭。
那人眸色阴鸷,言语狠厉。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她想做的,我会替她完成。”
“至于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萧致远便被设计中了毒蛊。
直到皇城医术最好的太医都对他的病无计可施。
皇帝勃然大怒,但为了维持当今政局的稳定,还是将消息压了下去。
他苦笑,咽下嘴边浓稠乌黑的中药,心里的那一点残念却始终消除不去。
呛人的中药味在他体内翻江倒海,五脏六腑狠狠绞在一起,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一低头,便觉喉咙刺痛难忍,难以控制地不停咳嗽,直到咳出一口血来。
不由得想起那人临走前扔下的好似挑衅的一句话。
“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萧致远目光投向窗外逐渐没入厚厚云层中的夕阳。
残阳如血,可是如今仅存的血色都黯淡下来。
正如这表面繁华内里的东夷国。南北方混战的局面已然成星星之火将要燎原之势,而他的父皇却还沉溺与这海市蜃楼式的“国泰民安”的局面里。不思进取,安心地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欣赏上一代皇帝呕心沥血打下来的江山。
大江东去,浪淘尽,繁华尽。
傀儡皇帝的软弱皇子,连一个邻国质子都敌不过。
顾邈,现在或许应该称你为,代大夫人。你原来早已布好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