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花老板顿时脸色大变,“你抢劫啊这是我第一批成品,我家夫郎还没吃过哩”
“那你就再做喽早吃晚吃有什么关系你家夫郎离得近,早吃晚吃都可以”碧痕振振有词,顺便还堂而皇之地加一句威胁,“以后还想不想我试吃”
花老板是彻底落败,只好垂头丧气地为她打包。
暖夕在一旁掩口轻笑。
“花老板,再拿几盒点心”阿福走进来,看见碧痕一惊,下意识地上前施礼,又猛然想起六王爷已过世,就尴尬地不发一言,垂手侍立一旁。
幸亏花老板过来,及时解了围。
“还是那几样点心吗”花老板乐呵呵地问。
“是”阿福却恭敬地向碧痕禀道,“孟主子常常忘记饮食,只这几种六王爷写出的点心,孟主子爱吃”
花老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过来。
碧痕却听若未闻,笑吟吟地站起身,拎过点心,跟花老板打了个招呼,携夫郎走了。
阿福忙不迭地在后面施礼,恭送出去。
阿福旁边有一位六王府新招来的侍从,糊里糊涂地跟着行了两次礼,此时,心直口快道
“福总管,那个人是珠宝店的掌柜,是个平民。我们好歹是六王府的人,怎么向她行礼”
“阿全,你听好了,”阿福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道,“日后见了此人,就当主子待,只能比对孟主子更尊敬,不能怠慢了,明白没”
“是”阿全稀里糊涂地应道。
花老板接过伙计包好的点心,亲自送到福管家手里,笑道
“果然很像吧连你也忍不住要行礼”
福管家却认真地看向她,警告她道
“六王府的家事,你莫要乱说,小心你的头”
花老板闻言一愣,忙闭紧了嘴巴,摸了摸脑袋。
碧痕和暖夕回到月明坊,小喜乐颠颠地
跑过来道
“掌柜的,后堂有贵客等”
二人疑惑地来到后堂,见一位身穿金色凤袍的尊贵女子正安静地坐在桌边喝茶,只是那握杯的手指微微蜷起,泄漏出了主人此刻的不安
这金色凤袍,青国只有青帝一人能穿
二人大惊,忙跪下行礼道
“平民碧痕、暖夕参见陛下”
青帝和颜悦色,扶起二位道
“我有话,想与碧痕单独谈。”
暖夕知礼告退。
青帝亲切地携碧痕的手坐到桌边道
“这月明坊,六妹可满意”
碧痕忙挣脱开,再拜
“小民惶恐不敢与青帝称姐妹”
青帝摇首道
“无妨,你本是端木家的人,就算失忆了,也是我端木皇族的六妹”
“这”碧痕为难道,“我的确失忆了,但我不姓端木,只叫碧痕,陛下许是认错了人”
“若我说,你的确是那端木碧痕,你回不回那六王府”青帝凝神问道。
“陛下说笑了,”碧痕连连摆手,“我是平民,不敢贪图那贵族之衔;我有拙荆,不敢妄想那天神般的孟将军;我本是一只小麻雀,只愿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做麻雀,若是贪心太多,会撑死的”
“哈哈哈,”青帝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大笑起来,“你失忆了,说话竟有趣了”
“承蒙夸奖”碧痕在袖子上擦了擦手心冒出来的冷汗。
“无妨那就坐下来陪我喝一杯清茶,下一盘棋吧”青帝点头道。
“遵命”
不动声色间,已刀戈相击,来回几次试探。
若真想认她为端木碧痕,青帝的六妹,就该为她正名,令她住进那六王府
若不想认她,又何必让孟轻尘放假三月,千里迢迢引她来京城,还出资盖起这月明坊
这青帝的态度,还真是耐人寻味
碧痕摇摇头,不再多想。她本就不爱下象棋,棋艺也不见得多高。所以,她利索地出了当头炮,寻思着再来一个炮中炮,却一步走错,被跳马隔开,无法成局,于是,她安安心心地等着输
“六妹的棋艺还是这般糗”青帝心情大好,取笑她道。
“只是闲来消磨时光,倒也不曾在意输赢”碧痕道。
“昨日,有人进献了几种新茶,改日带来与你共品”青帝微笑道。她的手指轻松如菊瓣,自由地舒展开,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好啊”碧痕瞥了一眼她的手指,笑着应承。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