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利容羊咚咚地敲连池的门,,“连池你开门,有人来找你。”
“谁”字还没完,满都拉图哐当一声撞开门,喘着粗气地靠在门槛上。
连池放下缝了一半的衣物,她这几日真是访客不断,清静的白宝寺,被他们当成了谁都可以来逛的花园子。
想着究竟怎么回事,满都拉图撕心裂肺地哀嚎了一声“婶母”
连池被这声婶母喊得魂飞魄散,她猛然立起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惊胆战地问,“满都拉图吗发生什么事了”
满都拉图是窝阔台最宠爱的儿子,什么能让他伤心得像个失去父母的雏兽一样。
满都拉图眼眶红了,声泪俱下,悲痛得几乎不能言语,“婶婶,是王叔他他居然对吉布楚和”
连池心吊在半空,急忙追问,“拖雷他对吉布楚和怎样了”
满都拉图悲愤交加,不忍心地侧过脸,瞬间留下泪来。
“他对吉布楚和做了禽兽不如之事。”
连池后退两步,倒吸一口冷气,她犹有不信,又问了他一遍,“你是说拖雷和吉布楚和有了私情”
“是的婶母,是吉布楚和亲口承认的。吉布楚和是他的侄媳妇,王叔他不能这么做啊”
满都拉图赤红了眼,灰黄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完全不见平时温良的模样。
当着悲痛欲绝的满都拉图前,连池只能先稳住翻滚的情绪。她让满都拉图落座,想想这事自己也很是为难,“满都拉图,可我在白宝寺,自身难保,能做什么事”
满都拉图听了泛起悲凉之色,扑通一声跪在连池前面,充满同情和不甘,“你是他的王妃,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连池无力地撑住额头,心像炭火烧过一样焦虑,可还要安慰绝望的满都拉图。
就算向着她哭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实。
而且,满都拉图告诉她这个晴天惊雷般震撼的消息,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从来私事最难断,她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满都拉图你先回去吧,我实在帮不了你。”
“婶妃要是不肯管,就再没人能管这事了。“”
“满都拉图,行了,你回去看好吉布楚和,别让人
看见笑话你。”连池无奈地拦住满都拉图,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如果这事情是真的,拖雷自然脱不了责任,但吉布楚和不会一点干系也没有。
满都拉图被连池说的哑然无语,焉了吧唧地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来时又重新恢复了神采,“我和吉布楚和就要结婚了,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往利容羊喜欢新衣服,连池的镯子换了大几匹布料,除了给自己留了部分,一半都孝敬了往利容羊。
往利容羊悠悠绣了朵菊花,连池缝几针停一下,出神一会,又缝几针,半天下来一只袖子还没缝完。
往利容羊用绣花针点了点连池的线脚,“想什么呢小妮子春心动了”
连池紧紧皱着脸,摇头叹了一声气。
往利容羊生了兴趣,凑过脸来问她,“从我进屋,你都已经叹了几十下了怎么,又和你夫君吵架了”
连池心乱如麻,自己也理不出头绪,只得保持缄默。
往利容羊觉得好笑,上次男人来时她还一心要把人给推出去,现在自作自受了吧。
“我看你再不回去,可有其他人占好处了。”
连池已对拖雷的胡作非为憋了一肚子的暗火,想也不想就说,“我们已经完了。”
往利容羊眼光瞟过她脖颈的红印,“你们这叫完了”
连池不想和她乱七八糟地胡扯了。
说拖雷是个君子,他肯定不算,留在她脖上的红印就是明证;若说他滥情,他这些年也从没做过让她添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