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两人都是斗嘴斗惯了得,谁多说一句都不会相让。
此时剑书却是不理会婉碧的调笑,望着薛洛伊,喘着粗气急急说道:“不好了王妃,王爷被贵妃娘娘在宫里罚跪了。”
堂堂镇北王爷被罚跪的消息不胫而走,顷刻之间就传遍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也没有人敢到时非的身前看他的这个笑话。
薛洛伊手中的账本吧唧一声落在桌面上,溅起的墨汁落在洁白的绸缎衣上异常显眼,一向爱整洁的薛洛伊也顾不得这些,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此刻,平常很是机灵的剑书,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婉碧看他这个样子,着急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道:“吞吞吐吐什么啊,直接说不就得了。”
“可是因为我处理了吴三的缘故”薛洛伊道。
剑书一呆,吴三者这个人是谁他自然知道,他惊讶的是王妃竟然不知不觉就把吴三给收拾了,但是海贵妃绝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和王爷置气。
薛洛伊说完就反应了过来,这里她刚处理没多久,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传到了海贵妃的耳朵里,但是其他的原因她也想不到。
终于剑书顶不住薛洛伊像锥子一样的目光道:“是因为五皇子。”
薛洛伊不明白因为时旋,海贵妃为什么要罚时非眼神示意剑书接着说。
剑书左右瞄了几眼,薛洛伊明白他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婉碧,后者会意的走到门外确认外面没人才关上了大门。
剑书才接着说道:“这段时间,皇上削了王爷的军权却越发的器重五皇子,眼下接待离国使臣的差事都
是五皇子队伍中的人,娘娘担心就问爷怎么想的。王妃你也知道,就咋爷那个人不想说的话对谁都不会说,然后贵妃娘娘就发火了。”
薛洛伊心想难怪,不管海贵妃是怎样的一个人,被一个晚辈这样下面子肯定要生气。
但是现在是初春,天气并没有暖和许多,皇宫的地面都是青砖铺地就算时非是铁打的身子也会遭罪。
听完剑书所说,薛洛伊就招来下人准备好洗澡水,药酒和烈酒这些都是驱寒的东西,想来都是用得到的。
然后就准备亲自带人去宫里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刚到宫门口,就看到时非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从正门出来了。
薛洛伊总算放下了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小跑到时非的身边,担忧询问道:“你没事吧”
时非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
薛洛伊不相信,就想亲自动手检查,时非拉住她不让动,无奈道:“人多眼杂,回去吧。”
薛洛伊动作一顿,往左右偷偷瞄了一眼,果然看到许多人正向这边看霎时脸色一白,顺势就把时非往马车边带,边走边说:“快回去,快回去,这里人是挺多的。”
时非也不反抗任她拉着走,看着她耳垂的红晕,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直到回到王府,薛洛伊脸上的温度才稍减。
两人刚踏进大门,就见吴三杵着拐杖,椅在一颗树下,斑驳的日光透过发芽的树枝照射在他的脸上异常的惨白。
吴三见到时非,激动地一瘸一拐跑到时非身前跪下,痛哭道:“王爷恕罪,小的知道罪不可赦,但是请你念在奴才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饶奴才一命。”
薛洛伊眉头一皱,她倒是小瞧了吴三,一招以退为进用来保全自身。
时非看向吴三,这人他有印象是当时建府时海贵妃给的人,这些年看在她的面子上也就没有为难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
薛洛伊贴近时非的耳边低语的几句,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
时非看了一眼吴三,道:“既然王妃已经做了处理,那就按照她的意思来,以后王府里面的事王妃全权做主,不用向我报备。”
说完也不看吴三什么脸色,时非携着薛洛伊就离开了。
直到走了很远,薛洛伊才问道:
“这样母妃哪里不会有什么事吗”
时非站定,抚着她的发髻道:“无事。”
听他这样说薛洛伊心中的不安反而越来越大,她怎么感觉时非和海贵妃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寻常。
“那个”她有心还要问点什么,但是时非并不想她知道的太多,直接岔开了话题:“我还有事处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嗯,好。”薛洛伊楞楞道。
薛洛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忧思越来越重。婉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拍薛洛伊的肩膀道:“小姐,看什么了”
薛洛伊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没什么,回去吧。”
婉碧抓着头顶,心中浮起几个大问号,搞不懂,搞不懂。
薛洛伊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无奈的喊道:“别想了,走了,回去了。”
“哎,好。”婉碧想不通也就放弃了,欢快的跟在薛洛伊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