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打算弄个小诊所,在盘点药材库存时猝死在了自家库房里。
因为这房子是老家位于半山腰上的自建房,
邻居住得都比较远,原主又一直定居在京市,所以他死了半年邻居没察觉什么异常。
再说原主是独子,爸妈都不在了,亲戚们都属于每年也就见上一面的那种,所以半年没音讯,亲戚这边也没谁发觉哪里不对。
叶珣开车往机场,不忘跟小毛球感慨,“亲戚邻居就算了,半年来居然都没有朋友问一问,或是查一查他的下落,这人缘也够可以的。”
小毛球道“他长得这么好,还是个医生,人缘会这么差,可想而知性格有多一言难尽他真的是我行我素,丝毫不会体谅人到大多数人都忍不了的那种。傅文璋是原主和前妻所生,离婚时两个人闹得非常厉害。经商的傅文璋亲妈亲口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甘愿放弃所有婚后财产就图他不再和儿子联络的承诺。”
“傅文璋随母姓,”叶珣继续问,“他本人知道他生父在京市生活吗”
傅文璋目前住在海市最好的私人医院,原主不穷但和叶珣之前穿过的那几位出身都不能比,也就是说叶珣得买机票飞过去找儿子,在没有儿子联系方式的前提下还得用“非常”方法才能见得到他。
小毛球回答道“他知道啊,但他和妈妈亲,并不在意生父死活。”
“也好。”叶珣笑了,“圆圆和晓晓,都不用我亲亲抱抱举高高走完一整套,小姑娘就恨不得天天黏着我这个爹。乖儿子和傻儿子让我用金钱攻势直接砸晕,毫无难度可言。这次我是个小人物,儿子出身大富大贵更在青年富豪榜上有名地位倒置,是种全新的体验。”
小毛球好奇问道“所以珣珣你要耐心一点,用父爱感化他吗”
珣珣养过的孩子,无论男女,或多或少都有点恋父它已经把这条写在了简历最明显的位置,世界意志还真最先取中了这一点。
“不。”叶珣此时已经准备登机,“我要以力服人。”
下了飞机,叶珣坐在出租车上,通过热搜定位到了便宜儿子所在医院的地址
秦隽秀这一年里把直播当做主事业,打着“全方位展示美食传承”旗号,混得风生水起不说,更收割了无数网友的好感值。
她和傅文璋撕破脸后,在直播事业上被
傅文璋多方阻击,而她的回敬方式不只是坚决不给傅文璋做菜,更让因为美食而拜倒在她裙下的影帝影后夫妇出面,伪造连串“证据”,把傅文璋塑造成了一个荤素不拘,逼良为娼,无耻下作的“小三”。
秦隽秀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进一步削减傅文璋的气运。
实际上她也的确如愿以偿了。
之前傅文璋“富家公子,病弱奇才”的形象深入人心,这个专门打造的热搜一出,傅文璋在众多网友心中人设崩塌,不用什么水军热度就居高不下。
因为半真半假的爆料里牵涉到官商勾结颠倒黑白,网友们群情激奋,直接到各大官媒下面留言,纷纷要求严惩罪魁祸首傅文璋。
海市素来幽静,最出名的私人医院之外因此遍布各路记者,即使院方决定执行更严格的安保措施,也加派了足够多的的人手,外面围着的这群人仍旧闹得院中病人和病人家属烦不胜烦。
这家医院和名声相匹配的是它的收费,因此来治病养病的人非富即贵,非常在乎。虽然没人明说,都恨不得傅文璋能识相早点出院,省掉大家的烦恼。
叶珣下车后步行了几分钟才来到医院门口的街对面,果然见到四处闲逛实则是在认真待命的各路记者,还有网红小主播为蹭热度在医院大门处现场直播。
他看了看严阵以待的黑衣保安们,绕着医院围墙走了小半圈,在便宜儿子待着的那栋小楼外停住脚步,轻巧一跃他飘在半空不忘随手调整了下墙边摄像头的位置,于是在没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翻进了医院墙内。
之后他故技重施,从二楼的窗户进入了这栋总共只有五层的特别住院楼。
小毛球帮他定位到了傅文璋的病房这一层楼也只有傅文璋一个病人,叶珣出现在走廊上,保镖们齐齐一愣。
他就在病房外一手刀一个,悄无声息地接连放倒了四个保镖,这才从容地推门走进去
病房里不仅有傅文璋,还有深得傅文璋信任的助理。
叶珣这一亮相,两个人在恍惚片刻后先后皱紧了眉头。
不得不说,叶珣这次的马甲和之前一样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第一时间看出他和便宜孩子的血缘关
系就是完全置疑不了的容貌上的肖似。
傅文璋的助理对老板的身世有所耳闻,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他老板先面无表情地开口了,“你来做什么,滚。”
助理小哥真服了老板这无论如何听起来都毫无情绪波动的语气老板你和你老爸多少年没见了门外的保镖们怕不是跟他一样,让老板亲爹的容貌给震住了但这也不至于一声都不吭啊。
叶珣没说话,抬手捏了下响指。
助理小哥毫无准备,像是迎头吃了一脚,整个人腾空飞起,“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后背传来的钝痛,告诉他这不是幻觉;目前四肢摊开呈“大”字型贴在墙上,人上不去也下不来,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这也不是臆想。
亲眼看着自己的助理如何匪夷所思地上墙,傅文璋神色微动,再次看向他大约二十年没见的生父,正打算说点什么,猝不及防地让他生父拎住了领子,连人带输液瓶输液架以及若干连着线的仪器全部离地,随后他就让他生父像抖落衣裳的尘土一样一连抖了好几下,又毫无征兆地被随手丢在了地板上。
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导致双下肢截瘫,傅文璋纵然落地也绝对称不上恢复自由,毕竟他本来也不能自由行动。
他哪里都疼,但让他惊讶的是他都这样了,那么多仪器都跟纯摆设一样,没有一个响起警示音。
叶珣自顾自地从床头柜上拿了个杯子,又找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倒了半瓶水进去。
指尖凝聚起一缕灵气,再在水里涮了涮,他上前扣住便宜儿子的下巴,把这杯“粗制滥造”的灵水给儿子灌了下去。
被灌了半杯水,便宜儿子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只是瞪大眼睛盯着他。
叶珣施施然地坐在傅文璋对面的椅子上,“给你控控脑子里的水,想好该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再开口。”
他要等便宜儿子自己意识到这半杯灵水的效用,进而意识到生父不是凡人,接下来才会愿意配合他。
在这段时间他都打算凹一凹虎爸人设。
傅文璋此时躺在地板上,完全不在乎自己两条大长腿快打成结,声音沙哑极了,“你是算到我要死了,才出现
的你居然在乎我的死活”
满心幽怨的他本来想冷笑一下,但因为嘴角有伤,“笑”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上挑个嘴角都很是艰难。
便宜儿子表情扭曲,叶珣看在眼里,由衷点评道,“真丑,长相差我也太多了。”
听了这话,傅文璋内心复杂无以言表,忽然自尾椎涌出一阵清凉,他还没反应过来,这股子凉意便直达脑顶,让他瞬时震惊下来,同时那无时无刻的头痛都消失不见自从他脑子里长了个无法开刀解决的肿瘤,他再没像现在这样几乎全无负担地思考
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想跟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生父说些什么,又要求些什么。不管怎么样,他爸总归是赶在他咽气之前出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感觉自己暂时像个好人。
说起好人傅文璋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瘦得像两根筷子的双腿,他又想冷笑了。不过他依旧笑不出来,只低声道,“所以你是看不上我,才不要我的”
叶珣语气平和,“再不来我要断子绝孙了。傅佩佩嘴里真就没一句实话。”
这话固然有点夸张,却也离事实不远。
傅文璋的亲妈傅佩佩道德水平在同行之中都算比较低的,和原主完全是人渣互渣,恶人自有恶人磨。
傅文璋终于“呵呵”地笑出声来,他单手捂着发炎的嘴角,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
叶珣意外了一下,“哭包”
小毛球也拿不准,跑去问了下世界意志,回来才告诉他,“是,他真挺爱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写到了快五点,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