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让她进来请安吧。”
简宿涵一直听闻皇后出身武将世家,其父乃上柱国大将军陈之涣,当年他跟随先帝立下不世之功,被封为勇毅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寻常勋贵人家袭爵世代递减,而陈家只要不做违逆犯上的事,子孙后代富贵可期。
但简宿涵却觉得陈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稳,他们手握兵权,无疑会成为君王的心病。拎起裙摆一角,简宿涵规行矩步的在宫女带领下走入了景鸾宫偏殿。
皇后端坐在桌案后,一身雪青色的常服,瞧着比往常要平易近人些,简宿涵对她并无恶感,盈盈下拜,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请安来迟,望娘娘恕罪。”
见她礼数周全,皇后眉梢柔和了些许,
“平身吧。”
她说完,又将简宿涵唤到近前赐座,半是敲打半是宽宥的缓声道,
“本宫听说了昨日的事,知晓你受了委屈,但尊卑有别,是你冒犯莹昭容在先,这件事便当长个教训,下次不可轻狂。”
简宿涵早知她会如此,面上顺从的请罪,
“是嫔妾不知深浅冒犯了莹昭容,改日一定登门赔罪,往日受娘娘照顾颇多,一直无缘拜谢,今日也算全了嫔妾的心愿。”
皇后微微颔首,似有所指,“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必在意眼前得失,安守本分是最要紧的,本宫日后也会在陛下面前多多提点你。”
简宿涵总感觉皇后这句话还有更深层的含义,但心中一时吃不准,便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
“嫔妾谨遵娘娘教诲。”
谁知皇后见状瞧了她一眼,并不曾说什么,而是提笔在桌案上的宣纸上开始作画,简宿涵见状顿了顿,走上前去磨墨。
皇后笔下不停,头也不抬的道“本宫听闻简家门风是极严正的,你闺中可曾习得丹青”
简宿涵想了想,如实回答“琴棋书画略有涉猎,只是嫔妾蠢笨,皆会而不精。”
“那也不错了。”
简宿涵瞧见皇后笔下的画已经逐渐成形,似是金灯藤,也就是世人口中常说的菟丝花,这种植物有攀附寄生的特性,无根骨,性柔弱,靠依附他人存活。
皇后开口了“你可识得此物”
她说完又不等简宿涵回答,继续道,
“本宫不擅丹青,也描不出几分模样,这是菟丝花。”
“都说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女子本就依附丈夫而生,在这后宫之中也只有跟随皇上,依从皇上才能过的好。可你知道吗,无宠的女子,是连柔弱苗都比不上的存在。”
皇后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直直的看向她,简宿涵见状心中就是一咯噔,抿了抿唇,
“嫔妾愚钝,不知娘娘的意思。”
“菟丝花傍树而生,如果攀不上最粗壮的那棵树,也要选旁的那棵,因为无依无靠只有枯死的命。”
皇后不知是不是故意,笔尖一颤,大片的墨迹滴落在宣纸上,连带着画上的金灯藤也斑驳了起来,
“婉妃靠宠爱立足,她不会让你有出头之日,而本宫不一样,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我在说什么,凡事点的太透便没了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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