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有点丑(碉堡rghh)_有孕(2 / 2)_这个皇帝有点丑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有孕(2 / 2)

简宿涵咔一声捏碎了花生壳,发现里头有四颗米,红生生胖嘟嘟的喜人。

太后面色稍有和缓“冀州烟障之地,确是远了些,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只是切不可懒怠自身,要牢记先皇教诲,勤勉克己。”

她话一出口,满场寂静,提起先皇,众人都不敢搭腔了,太后仿佛也自知失言,动作微顿,下意识看向皇帝,后者却并不瞧她。

端王不着痕迹看了眼简宿涵,又看向太后“儿臣自不敢忘,虽远在封地,却日日经习诗书,牢记礼义教诲,君子之德,为臣之本,不负皇恩浩荡。”

近天子而得荣华,端王封地远在冀州,便足可以看出他不得圣心,此番话本也没错,但架不住皇帝是弑君弑父登上的龙位,他口口声声说什么礼义教诲什么君子之德,又说什么为臣之本,难免让旁人觉得在含沙射影。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当你对一个人心有芥蒂时,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会被恶意曲解,简宿涵如果是端王,她会立刻闭嘴当木头人,多说多错,亦是无益。

明明前段时候才撞见他调戏小宫女,转眼就站在堂前满口礼仪道德,简宿涵差点笑出声,讥讽难掩,再去瞧云婉仪,也是神情不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帝王之家,不惧外敌,不惧刀剑,最怕的,却是亲人。

底下的祁、蜀、魏、端四王,潜在威胁其实比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来得更大,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和皇帝一样的血,倘若哪一日皇帝驾崩,便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皇权朝朝更替,代代洗牌,那些门阀世家却不动如山,纵观史书,也不知捧了多少傀儡上去,皇帝自不会坐以待毙,因着水患一事,六部官员大批调动,提拔者多是寒门出身,暗地里削了世家不少势力,以致人心惶惶。

大容尚武,端王有意讨好太后,效仿西汉刘向列女传中老莱子彩衣娱亲,行了一段剑舞,旁人自是满堂喝彩,不过简宿涵看着只觉平平。

剑舞当重锋锐之气,端王膏粱子弟,胸无意气,内锋便失,再则御前不可动兵刃,使的是木剑,外锋也失了,横瞧竖瞧都是花招子,可架不住太后高兴,脸上笑意都多了几层。

简宿涵坐的腿麻,心中暗道自己就应该称病不来,坐在这儿跟个木头人似的。

后来歌舞看遍,已是月上柳梢,皇帝无视了皇后欲言又止的神情,离座起身,对太后道“儿子还有事,先行告退。”

太后自是不会管,点了点头,准备回重华宫,皇后只能近旁伺候着。

今日寿宴说不上热闹,皇帝身后跟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经过简宿涵身边时,忽然甩下了一句话“月容华随朕走。”

准备回去睡觉的简宿涵“”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哪怕不尽都喜欢皇帝,天生的攀比心也足以燃起她们的怒火,众人心想着锦常在到底有了身孕,横竖皇帝也该去瞧瞧,再不济也是婉妃,可没曾想竟是月容华。

单贵妃本来也不求宠爱,眼见着简宿涵跟随皇帝离去,在侍女的搀扶下悠然起身,笑的前仰后合“可见到底没有谁能一辈子占尽宠爱的,就好比这花儿,开过了也就凋谢了,从前瞧着艳丽,不过是花期未到罢了,你说是不是啊婉妃娘娘”

她刻意加重“婉妃娘娘”四字,不知是捧还是贬。

婉妃冷冷看着她,掩在袖下的手倏忽紧绷,单贵妃难得不在意她的失礼,慢悠悠的火上浇油“深宫长夜漫漫,可提前做好准备,到底不像咱们这些没宠的,早就习惯了。”

御花园小道寂静,前方宫人打着灯笼,照亮一片前路,可惜本是萧条之季,也看不见什么花影芳踪,只有几盆名贵的墨菊开了,夜间也难免黯淡。

简宿涵亦步亦趋的跟着皇帝,有点困,参加宫宴本就累人,她现在只想回去睡觉,没什么精力猜测面前男人的心事。

皇帝原本走的很疾,但也许因为环境清寂,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忽而冷不丁出声问道“朕方才瞧你坐在底下,又是冷笑,又是撇嘴的,怎么,谁惹着你了。”

皇帝位置高,就好比老师站在讲台上,能把所有学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你还天真的以为没人发现。

简宿涵没心情思考皇帝是怎么注意到自己那个犄角旮旯的,默默回想了一下,她冷笑撇嘴好像都是对着端王,不自觉捏住了头发,无声拨弄着。

皇帝总不能是帮兄弟找场子的吧,他看着也不像那么有爱心的人啊。

简宿涵编不出什么,只能实话实说“嫔妾只是觉得端王的剑舞,差了那么点意思,不过也罢,孝心可嘉,只是见底下的人跟着鼓吹剑术超绝,便觉好笑罢了。”

走着走着,才发现这条路是回漪澜殿的,而非太元殿。

皇帝饶有兴趣,却偏偏听不出什么情绪“哦,差了哪点意思”

“许是男儿的锋锐之气吧,”简宿涵不吹不黑,实话实说,“那剑舞若由陛下来,便相得益彰了,内锋外锋兼俱。”

平常不觉得,许是今日瞧见其他的王爷,简宿涵这才发现皇帝身上的威慑之气是最重的,那是一种独上位者才有的压迫感,数年戎马,疆场厮杀带来的杀伐,旁人模仿不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皇帝仿佛笑了笑,半边脸浸着夜色,竟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惑人,只声音晦涩难明“你又怎知朕会舞剑,说不得几年深宫养尊,连剑也提不起来了。”

简宿涵觉得他就像一个杠精“嫔妾在闺中之时,便早闻陛下英姿,领军开疆辟土,实乃大容第一骁勇,现如今虽海晏河清,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想来不输当年。”

皇帝反问“海晏河清”

他并未站在高处,抬眼一望,不过旧年景致,简宿涵却觉得他的目光看了很远很远,穿过重重的宫墙皇城,越过连绵山河,远在千里之外。

皇帝说“你可知仍有许多地方,饿殍遍野。”

简宿涵觉得,皇帝能有这个意识,便已经强于那些“何不食肉糜”的人,毕竟前朝皇帝昏庸,耗费国帑民资,所剩不过一个空架子,能恢复如今,已是难得。

“盛世太平,积岁而得,非朝夕能改,然子子孙孙无穷匮矣,焉知哪一日就成了呢。”

说话间,已到了漪澜殿,冰凉的月色柔柔倾洒下来,照得青石板路微微发亮,皇帝见院中空旷,反手抽出侍卫身上的佩剑,剑影一闪,将众人吓了大跳。

吴庸正欲言说,却被皇帝挥手屏退,他看向简宿涵,手中剑锋寒凉如水,一点白芒刺目,随手抛了抛“想看朕舞剑么”

简宿涵心道不看白不看,笑着退了几步。

武术源于乱世杀人技,皇帝忽而出剑,招招都带着凌厉之风,剑锋过处寒气阵阵,草木尽断,让人只能看见残影,身形变换殊绝,像古时杀人不见血的剑客,气势又更甚。

这一刻,从前的风流轻佻仿佛尽数消散了。

李白曾诗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简宿涵瞧着,忽懂了那种感觉。

皇帝剑锋一指,正对天上冷月,手腕翻转,又带起一阵缭乱的残影,沉沉出声,吟的却是西汉朱虚侯刘章所作之诗“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鉏而去之”

意为深耕密种,留苗要疏,不是同种苗,要拔除去掉,简宿涵听出些深意,正恍惚出神,却见皇帝一剑收势,转而指向自己,眼眸暗沉

简宿涵没动,定定看着他,片刻后,那剑锋一偏,却是拂去了她肩上的落叶。

“”

用手拍一下会死吗

皇帝依旧不负荒唐之名,他见简宿涵神情微妙的看着自己,朗笑出声,手中长剑一抛,锵一声落入侍卫的剑鞘中。

他牵住简宿涵的手,却觉冰冷,带着她往内室走“吓着你了,女人家胆子就是小。”

简宿涵觉得他有病,不动声色甩开了。

皇帝似有所觉的看向她“朕今日很不高兴。”

关我什么事。

简宿涵替他斟茶,袅袅热气驱散了夜间寒冷“锦常在有喜,说不得便是皇子,陛下该高兴才是,毕竟后嗣为重。”

皇帝没什么情绪,只阖目饮茶,显得有些凉薄。

简宿涵心想,也不能指望一个从小没感受过父爱母爱的人,去爱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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