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是他们昨天变异今天动手的吗,也并不是。
准备这些作战不可能一晚上就做好。
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而一向保持动态平衡的局势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只有他们抢走原罪的的时候。
不是因为她在原罪里‘下毒’,‘毒发’了他们才为了解药奋起造反。
而是一开始就想好了。
拥有更强的能力后,就要打破现状。
至于诉求是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亚当忽然觉得自己很窘迫。
从知道杰克的阴谋起就开始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
他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人真的认同,只是因为他强大,控制着另一种原罪,才勉强臣服。
“这些不是重点,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造反的,你既然预料到有这种可能,就应该更谨慎,至少……等我回来。”克里昂转头看向她,无比认真地说道。
“我有一些预判失误我承认……”陆秋看着他,忽然有些烦躁:“但你一开始就并不在计划内。”
克里昂的眼睛忽然睁大,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因为一开始根本没想过会惹那么大。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末,大家博弈周旋,她出其不意一招制敌,但没想过对方直接掀了棋盘。
卡迪拉的围困全部是因为她的狂妄自大。
这个计划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连她的合作伙伴亚当都是在计划已经进行一半以后才知道。
仓促准备应战,然后就是刚才克里昂来之前那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人总是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撇开眼睛。
然后克里昂的心就蹦极一样沉了下去。
“是我没配合好,本来很顺利的。”亚当自嘲一样说道:“我也没想到我这么遭人恨。”
三个领头的此时抑郁做一团,指挥室的气氛也变得很微妙,就像这场战争输了一样。
忽然想起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
“谁过世了吗?”辛西娅进来,看到这诡异的沉寂场景问道。
“并没有……怎么了?”亚当微笑着问道。
“学生那边联名上了请战书,还有各公会。”她现在是作为议员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财政部长。
亚当有些茫然地看向陆秋。
对方脸色更加凝重。
“这件事我应该负全责,之后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她嗓音低沉地说道:“没有需要我的地方的话我先走了。”
“莉莉丝。”亚当叫道:“好好休息,没事的。”
克里昂没有跟上,这里或许还需要他
而且他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心态跟她相处。
收尾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期间另一位议长来接替了海尔森的工作。
一天的时间里,先是治安战,再是首都保卫战,还来了两次,到最后配合第反攻,接管几处叛军据点。
本来以为是叛变结果是钓鱼执法。
整件事跟坐飞船一样急转直下。
他这辈子几十年经历的未必有这一天多。
“海斯,辛苦了。”辛西娅和机器人带着一堆吃的要送进指挥室,她这一天虽然没在风暴中心,但也没停下过。
“辛西娅,我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指挥室里不能表露出来任何。
“怎么了。”辛西娅见他脸色不太好,停下脚步问道。
“这次事件太诡异了,杰克、代文斯、伊恩卡、桑卡斯……接下来还有谁……他们是真的做错了还是……碍了谁的事。”
议会数十位代表,平时大家都认识,这半年间的更迭比四五年都频繁。
“海斯,我知道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摆在你面前。”辛西娅皱眉说道。
两个大事件的发生都和一个人有关,她知道海尔森实际上想说的是谁。
“这件事只是在更大地爆发之前被翻了出来,你实在想不通,之后和执政官谈谈吧。”
“他现在还……需要我们吗。”
“联邦离不开每一个人,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你接触过就会知道了,她是很优秀的人,但也许某些方面还是比不过你我。”
海尔森的表情陷入茫然,辛西娅和缓了神色:“回去休息吧,你是太累了。”
克里昂离开议会的时候,已经是他回来第二天的晚上。
他根据地址来到那个陌生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门。
“在屋顶。”声音从他头上传来。
陆秋租的小屋地段比较偏了,好处是离研究所近,而且有独立院子。
克里昂轻巧落在房顶,看她抱着膝盖看向主城区方向。
其实看不见什么。
两个人默默坐着,谁都不开口。
按理说久别重逢,应该有说不完的话,但平时话多的那个人此时非常沉默。
他心里转了八十个弯,总算准备开口时,隔壁邻居看到了陆秋,跟她打招呼。
“哎呀,昨天真是吓死人了,听说研究所也有怪物,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大家也没有受伤的吧。”
“怪物都是大人物哦,平时我们都见不到的,后来怎么又打起来了,乱糟糟的倒是有点吓人,你一个人住以后要小心安全啊,有事大家都能帮忙的。”
两个人闲扯了几句,邻居就走开了,陆秋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差。
“我也……能帮忙的。”他所有的话此时忽然融成了这么一句。
“我就是没想到会弄那么大。”她咕一声抱住克里昂脖子:“我差点害死好多人……”
他知道陆秋是对自己有点自负的。
她有这个资本,但并不代表她无所不能。
“我还以为是治安级的程度,没想到他们来真的!”
克里昂回手抱着她安慰道:“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上报一起死亡事件。”
她叹了口气,只是幸运没发生而已,她作为重大事件决策者,不能说完全没错。
“下次我们一起,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独自思考,然后执行。
亚当看似同伴,但并不在决策阶段起到作用。
这是单独面对一切太久的人的行事方式。
包括以前她决定上预科班,决定来联邦,都是自己就敲定了,别人可以反对可以配合,但并不在她决定开始形成时的参考意见内。
可不可以,让他进去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