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晴朗的夜空之中,不见云烟,唯有皎月高悬,将大地笼罩在月光之下。
寒气伴随着月光的照耀,也逐渐加深,产屋敷耀哉静静地站在庭院之中,本来常年跟随在他身边的两个孩子此时却不在此处,只有他披着长袍,独自坐在院落之中。
茶水已尽,却无人来为他添茶,这种日子已持续了好几天,他的妻子、儿女以及鬼杀队的后勤人员早已转移到了蝶屋。蝶屋虽然离总部不远,但位置却很隐蔽,除了柱们,其他人去蝶屋都需要蒙上眼睛。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这种日子要结束了。产屋敷耀哉产生了这种预感,他突然像是心血来潮一般,向着围墙看去,对着空无一物的围墙说道,“是你来了吗?鬼舞辻无惨。”产屋敷耀哉失明的眼睛中此刻却带有无与伦比的神采,他的眼睛仿佛穿过了夜色,预见了未来。
下一刻,一个青年越过了围墙,他有一双鲜红的兽瞳,黑发,身形高挑,苍白的肌肤,就算不看脸也知道他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但他那张本来俊美的脸上,隐隐透露出来的暴戾破坏了这份美感,使人望而生畏。
“哦?你一个瞎子也能够察觉到我的到来?”无惨很是诧异,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产屋敷耀哉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虽然没有掩饰,但他的踪迹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个瞎子能够发现的。
鬼舞辻无惨站在围墙上面,居高临下,扫视着庭院,虽然他对鬼杀队充满了蔑视,但眼中的警惕却丝毫不减半分。
“大概是直觉吧,也或许是联系。”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经历了千年的时光,可能你早已忘记了,但实际上你与我们产屋敷一族同出一脉,所以你在变成鬼之后,我们一族所有人都遭受了天谴,后代也全部遭受了不可名状的诅咒……”
产屋敷耀哉面带微笑,但语气中却满是决意,“不管是为了产屋敷一族的后人,还是为了全天下所有普通人的安危,我产屋敷耀哉在此立誓,今天必要将你斩杀于此!”
“哈哈哈哈……”无惨大笑起来,接着,笑声又戛然而止,脸色完全沉了下去,“就凭你,一个瞎子?一个将死之人?说这种大话,真是不知所谓,让人笑掉大牙了。”凭无惨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产屋敷耀哉的身体状况,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将死之人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产屋敷,你又能够做得了什么!”产屋敷耀哉的话自然引起了鬼舞辻无惨的不满,但他却没有急着动手。
一方面,产屋敷耀哉作为鬼杀队的主公,鬼杀队的情报他肯定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自然对青色彼岸花的下落是知晓的;另一方面,面对只有产屋敷耀哉一人的院落,无惨还是有所警惕的,说不定哪里就藏着什么陷阱;最后,这种对话让无惨产生了一种猫戏老鼠的快感……
“我自己当然不行了,事实上,我什么也做不了。至少按照医生的话来说,我本该在几个月前就死去了,但我却坚强地活了下来,为的就是亲眼见证你的死亡。”产屋敷耀哉轻笑道。
“够了,我来这不是听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情的。”产屋敷耀哉的话让无惨产生了些许不耐,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把青色彼岸花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些!”
没等产屋敷耀哉回话,产屋敷耀哉身后的房间中一个怀抱花盆的青年。他一把将花盆中青色的茎从泥土中拽出,接着猛地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这一系列操作让本来暗自警惕的鬼舞辻无惨目瞪口呆,但他又感觉到隐隐的不妙,开口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
“青色彼岸花啊,你不是找了一千年了吗?这都认不出来?”青年满不在乎地开口道。他将泥土往身上擦了擦,俊美的面庞在月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