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如意,你好,王如意。”李长笑侧靠窗沿,微风拂过,他手指曲杯,朝那马厩深处,空敬酒一杯。
王如意涟漪不息,呆呆看着那窗沿,此刻在她眼中,人月相映,纤尘不染,怎不是幅精美的画卷呢。
待二两清风拂过,她回过神来,那窗户早已紧闭。
似梦也罢,是人也罢,她若珍宝般,回味这口中残留的酒意,窗沿之人的风华。
“谢谢。”王如意喃语。她轻躺而下,如此睡着,虽依旧苦痛,依旧恐惧,依旧害怕,但心已然不同。
那剥名之刑,可剥尘世之名,却剥不得真我之名。
我便是王如意,有何不敢开口的。
……
大余城。
皇城深处,少女小真,已如愿高坐龙椅,俯视众生,成了那最高贵之人。
有鲛人相助,她不费吹灰之力,本想将那女帝,砍了头,一了百了。
却被冀北冥告知,此举不妥,再一交谈,才知道那皇位,却不似想象中那么简单。她却是坐上这把交椅,却是穿上那身衮服,寝宫内万千衣裙,也皆由她穿,虽多有不合身,她试过几次,便极妒愤怒的,将那衣物连同一些治国笔侧,挖个大坑尽数烧毁了。
冀北冥告诉他,凡国帝君,乃是承运之人,肩负一国气运,背负万民生死,虽凭借鲛人暗助,但乞丐出身的小真,尤不能算是帝王身。
江山易主,唯有两个半的办法,其一:起兵,暴力夺取。
其二:君主禅让。
最后那半个办法:窃取。前两个办法,少女小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符合。愿意冀北冥为说,但皆心知肚明,少女小真从不是这块料。
起兵,需胆量气魄,需要运营发展。禅让,也需实力底蕴,需天下服众。故唯一可行之策,唯有最后半个办法,既…窃取。
窃位,更窃运,将那原帝肩头的国运,帮到小真的肩头。鲛人族想来擅长此道,以梦行窃,早有先迹。
然窃梦,窃念,尤是可为,国运却不敢乱碰,或者说,不容易乱碰。
冀北冥,少女小真,又是此时,发现剥名之刑,小真觉得比杀头合适,冀北冥则想到,利用此行,碎帝心,帝心碎,气运散,自然更好窃夺。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将那押在深宫出的女帝,施以剥名之刑,施刑过程,小真亲眼所见。
她看着那女帝,看到剥名刑具时,眼底露出的恐惧。被罪绳缠身,被套上无可脱下的遮身袍,再被糊上污泥,模样全变的模样。
觉得是全天下,最有意思的事情。
“施以剥名,送去极南之地。”小真学着她的模样,下了命令。
此刻。
那宫阙深处。冀北冥眼底闪过一缕烦躁。
未曾想,区区一凡间帝王,却如此难缠。刚那将要破碎之心,却又稳固了下来。
只能又等下一程了。
“北冥哥,想什么呢?”小真行来。
“没什么。”冀北冥温和一笑,“你换了新裙子?”
“好看吗?”小真盈盈舞动,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