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纵使他言语劝诫,怕也是无用,反倒会伤了那人儿的心,百般思绪,最后化做一声轻叹。
此前,李长笑剿过数个山寨,皆未曾见过马匹,此山寨见马,说明附近,可能有人城。然那穷山恶水之地,纵使有人城,只怕也混乱不堪。
想寻得天机道之人,怕是有些困难,然不管如何,先进那城去,总不会错。
将王如意抱上马匹,李长笑牵马而行,王如意轻咬唇,感到失望,不过余下路程,总归不用劳累双腿,自是好事。
因声带恢复,二人交流渐多,李长笑先是问她,那朝廷中之事,王如意也不隐瞒,直言自己,便是那大余的女帝。
亮明身份时,王如意自嘲一笑,问李长笑,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天子。
李长笑斟酌片刻,认真点头,还真第一次见。
王如意暗自羞恼,不该是出言安慰吗,怎的承认了。
在交谈中,李长笑得知大致情形。
王如意之遭遇,果真源于小真一行人,王如意本是大余天子,把持朝政,兢兢业业,也逐有成效,至少能在那百姓口中,听得几句美言,如此便是最好。
然突有一夜,她操持完朝政,解衣入睡时,发觉床边处,多了两道人影,她心中大怒,认为有人要行刺。然不等她开口,便昏睡了过去。
再后来,她被关在一小院内,约有二三日左右,再见到小真时,她顶着自己的面容,并且带来了剥名刑具。
也是自那一刻起,她掉入了无边地狱,她四肢被太监摁着,手臂拧至身后,缠上那罪孽之绳,待不得动弹之际,又取出糊脸泥,一层一层抹在脸上。
整个过程,她无论如何反抗,都不起丝毫作用,最后取来遮身袍,花费三天三夜,才完全穿上,随后第二天,她便被流放剥名,离开了大余城,踏上了漫漫苦行路。
念此,王如意至今后怕,说至某处时,眼眶不免又湿润几分,她不敢想象,若未遇到李长笑,那自己的余生,会是多么灰暗的结局。
不知是哭至伤心处,还是别的什么,王如意自马上跌落,李长笑百般无奈的,将其接住。
这女人,可怜自可怜,可真不是何善茬,心计是半点不少,见李长笑将其接住,她提出了诉求。
想和李长笑一同走路,她实在恐高。
言罢,又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看着李长笑。
说是走路,其实意在骑马,李长笑隐隐头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将王如意重新扶上马,自己也坐了上去,牵着缰绳,缓慢而行。
王如意从未这般宁静过,不知不觉,竟鼾睡了起来,李长笑看着前路,不知这样,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