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彼时慕老祖修为有成,李寻道尚且年轻。慕老祖身为当世强者,本是不屑于后起之秀,立着论道之约,对他并无益处。怕是这场论道,是慕老祖有意炫耀自身成就,消遣道宗之人的目的。却不料输得彻底。”
“以斩身刀为约,是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输,毕竟那时的李寻道,还并非道宗魁首,只是个天赋极高的后起之秀,尽管诸多名头加身,但小辈便是小辈,慕老祖亦是自傲之人,若无另有隐情,另有心思作祟,又怎会答应赌约?”
李长笑也不敢肯定,说完看向慕书。慕书点头称是,她也是这般想的。慕棋取出两枚棋子,一枚白棋,一枚黑棋,置于手中盘玩,道:“确是这道理,如此一说,一切便通晓了,我也觉得该是如此。”
李长笑也道:“张魁一名下有四位徒弟,首徒,穆乘风,二徒,张流年,三徒牛春,四徒宿千秋。”
他看向慕书,问道:“按你所说,慕老祖真身便是这其中之一。你觉得是何人?”
这数人皆是上古时期的人物,慕棋虽也聪慧,但论及博古通今,远不及慕书,也不及在二元宗遗址,看过许多典籍的李长笑。这话题,他是一句也插不上嘴。
慕书略微诧异,没料到李长笑竟也通晓古事,对这段历史颇有研究。毕竟是横跨一个时代的旧事,若不有意探查,是极难接触到的。
她理清思绪,说到:“二徒张流年死于推海,只余下穆乘风、牛春、宿千秋三位人选。牛春狡诈,叛入极北雪宗,后改名唐深,不但活着,还活得极好,已是雪宗二把手。”
“排除此二人,便只余下穆乘风、宿千秋两人。”
“穆乘风困于情,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但若以修为和寿元而论,应该还活着,却也成了老怪物。”
慕棋道:“那定是穆乘风了,慕府慕府,穆府穆府,二字同音。”
慕书却道:“错,我认为并非是穆乘风,而是宿千秋。”慕书来回踱步,娓娓道来,“宿千秋四徒最小,天资最高,张魁一对其评价,若再添几分韧性,日后有极大问鼎可能。”
“日后却也应验了,宿千秋百战百胜,风头一时无二,一人一枪傲视天穹,然过刚易折,风头太盛,导致他无敌念被鲛人一族窃去,从此一撅不振。”
“他道途中断,若再添几分韧性,未必不能跨过,然他辜负张魁一期盼,从此另僻他径,由此入了窃道,他偷盗磨心石,祭练斩身刀,立慕府,以窃道而修。”
“倒也真有效果,借他人之道,修自己之路,入了合体,却欺师灭祖,再不认张魁一为师,认为他传授的道已经断绝,他如今走的,是自身捉摸出的道,他为此道之祖,故自诩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