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朝深处走去,李长笑突的停下步伐,他见一黑白阴阳台中,白色区域枯坐一老者。那老者满头白发,身穿粗布麻衣,两颊凹陷,好似一具枯尸一般。
气息若有若无,但从五官上看,仍残留年少时的几分俊俏,他稳坐白台,对李长笑的到来,毫不理会,直到李长笑坐在他对面的黑台上。
老者才缓缓睁眼,那眼神混沌一片,清浊难分,注视李长笑良久,才渐渐变得清明,他开口了,声音沙哑,“是你在叫我?”
他又道:“此是阴阳鱼台,可显化人之道行,是论道之台,你能走到这里,便说明你道行颇深,悟出了天地之理,你又坐我对面,你是想与我论道么?”
李长笑道:“你是慕老祖?”老者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李长笑又道:“我道行浅,从不与人论道,但闲聊几句,却也并非不可。”
慕老祖宿千秋沉默不语,他自适才起,便隐约觉得心悸,睁开眼后,又见此人到来。莫名生出某些异样情绪。李长笑问道:“当初您与李寻道论道,你赢了还是输了?”
宿千秋看向李长笑,他从不记得,慕府有这样一人。他如实道:“我输了。”
李长笑好奇,“你怎么输的?”他虽去过那湖泊,看过那金鱼,但那日论道之争,怎么赢,如何赢,他半点不知。
宿千秋神色一冷,哼道:“宵小之徒,你不敬我?”
李长笑上来便发问,还是问他论道有关之事,更问他是如何输的。无异于有意挑衅。宿千秋实非大肚之人,登时便感不悦。李长笑道:“前辈以天地做盘,自困己身,晚辈敬不起来。”
宿千秋道:“笑话,这天地盘何其宏伟,古今往来,能有此业绩者屈指可数,你不也是芸芸众生一员,你不也受困天地中,何敢不敬我?”
李长笑伸出手掌,道:“我一介小辈,道行浅,不与前辈论道,定也论不过你。但我却能让前辈与另一人论道。”
言罢,他起身离去,那黑台之上,一株造化之莲摇曳生长,李长笑的“造化”,脱胎于火地,暗藏火地众人感悟。
他此刻全然呈现,竟幻化出朝奉天老祖。阴阳鱼台,可显道。
这刹那,朝奉天、宿千秋两位老祖对坐而立,一人坐白台,一人坐黑台。
朝奉天缓缓睁开双眼,只觉一阵混沌,后缓缓清明,与慕老祖相对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