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船伯提起,司念虽知对自己不利,但仍旧好奇问询。船伯又道:“你师尊的愧疚,就在收你为徒。”
李天余道:“收徒又怎会有愧,老匹夫,莫要乱言!快快用香火神术一决胜负,比你这口舌之争更来得实用些!”
“聒噪。”船伯手一挥,庞大的压力,将李天余以及身后众神,悉数压得动弹不得,便是连说话都困难。
李天余瞳孔一缩,这股强大威压,定来自合体强者!李天霞嘴角浅笑,也没料到这船伯能耐这般大,显然胜负已定。
场中,唯有司念能自由活动,是船伯特意不去限制,但也仿佛面对一头洪荒野兽,心脏砰砰直跳。她道行太浅,香火一途虽走得远,但香火终究是依附道行之上。此刻道行受压,香火自也无了能耐。
船伯冷冷道:“你是皇子,我不杀你,但再多言半句,我便打烂你的嘴。”李天余憋屈至极,面皮抽搐,双拳紧握,却无可奈何。
道高一尺,便可压死人。
船伯对司念道:“你师尊的愧疚,在于收你为徒,你可知为何?”司念只觉四面八方,均传来道的压迫,船伯一字一句,好似雷鞭拍击心口,“为何?”
船伯道:“因为她收你为徒,其心不良!她所在的慕府,乃是以师道约束的势力。她当时正要摆脱慕府,前提是要先收一徒儿。”
“故她选中了你,她虽带你在身边培养,但你终有一日,要被她放入慕府。所以,你本名不该叫司念,该叫慕念。”
司念强撑道:“那又如何?”实则她的心已在风雨飘摇。船伯道:“慕府是个吞道行的地方,你师尊急于脱离那座火坑,却把你丢入火坑,她怎能不有愧?”
司念脸色已然煞白,心中产生了动摇,心道:“师尊难道真是如此?”对师尊动摇,连带着她的道心,都随之动摇。
船伯又道:“再告诉你吧,今日别说是你,便是你师尊来见我,也只有认输的份。”他将斗笠取下,露出一副苍老面孔,“你该叫我一声老祖才对。”
船伯露出真容,笑道:“你先前说过,你师尊若要将你道行拿走,你定也无怨无悔,如今,你师尊的师尊的师尊…,也就是你货真价实的老祖,要将你、与你师尊的香火道行,一并拿走,可有怨言?”
他伸出双手讨要。
司念浑身颤栗,仿佛受着天然压制,泪水夺眶而出,她不过化神强者,哪受得了船伯的欺压?
李天余怒道:“司念妹子,你直接走吧!别理这老厮!”
船伯大怒:“叫你别多嘴,当真觉得我不敢打你么?”说罢,抬手一掌拍去,今日之局,他等待已久,定不可有失。
李天余不惧道:“皮肉之苦,又有何惧,不成就伟业,这一辈子终究成空,你敢杀我么?”
船伯停住步伐,觉得此子聒噪,但当务之急,还是索求香火大道。于是折返回司念身前,喝道:“快将香火拿来!”
司念心神一整,已经不得反抗,船伯极不耐烦,便要自己动手,当他将要触碰到司念的刹那,忽然眉头一皱,一股厄运黑气附着他的指尖。
随后快速朝手臂蔓延,那股厄运黑气越来越浓,几乎已然化为了实质,黑雾绕他全身。
“慕老祖,我总算找到你了。”一道声音悠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