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决策,并非人能决定,而是势之所趋。若用我看法,两族血仇,已经不共戴天。绝无和谈可能。这场和谈大会,自不必再去。”
王如意蹙眉道:“但山有错落处,浪有平止时,两族大战至此,我隐约觉得,鲛人族这时提出和谈,显是吃准了势之所趋。料定我们会去。”
李长笑赞道:“你对势的洞悉,已远超大多修士。和谈不代表两族一定停战,但这场和谈,大概率会去。”
王如意叹道:“李长笑…我隐约有预感。”李长笑问道:“什么预感?”王如意道:“人族又到了一个,更为关键的节点。”
李长笑笑道:“想那么多做甚。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们只需做好份内之事,不必留下遗憾便好。”王如意轻轻点头,问道:“那两仪岛地处大海深处,鲛人族邀我等去那里,会不会心有歹意?”
李长笑道:“我不敢妄加评论。但那两仪岛,大有渊源。人族曾经与鲛人族,有数次会谈,全在岛中举行。只结果不尽人意。”
……
翌日,清晨,依照扁祸的疗法,王如意的怪病,自算是痊愈了。王如意顾念国事,匆匆乘坐车辇离去。
回到宫中,自是见到宫内侍女,太监一阵焦急,毕竟堂堂一国之国君,夜不归宿,事是少见至极。只怕王如意再晚回半分,宫中便要大乱,派出军队寻人去了。
王如意心情愉悦,让众人不必担心,也知自己昨夜作为,不大合乎礼仪,于是自我检讨一番。百官见她态度诚恳,这才作罢。
……
扁祸离去后,兴邦城便只剩下一位神医了。李长笑的有事医铺、扁祸的无事医铺,就互相挨着,一左一右。
李长笑掀来回照看,太过累人,于是将两家医铺,合为一家。改名叫做“有事无事医铺”,因名字太过俗成,路过的孩童,刚刚识得几个大字,便总爱指着门前匾额,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去。
李长笑有时心情不错,便赏他们些糖吃。渐渐的,大家都知道那医铺老人,性格随和,医术高明,愿意与他亲近。
日子便一天天过着。
那鲛人族使者“鲛凡”,虽是名鲛族凡人,但脚程却自不慢。离开大余后,一路悲伤。求变五百六十年七月,凌天、敕天、离天三大皇朝,也皆收到鲛人要议和的消息。
求变五百六十一年,鲛凡抵达万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