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忙活一圈下来,连同佟掌柜在内,阁内的奴仆皆闲得忍不住想出阁去瞧热闹。
毕竟乔桑出事儿的石桥那边湖面,是真的热闹得有如每年的庙会。
而开始热闹得跟沸腾的水般,是从颜助继改园内规矩之后,得到的崔瑜的今儿第二个命令。
他好稀奇东家怎么突然有兴致给他下达命令了。
同时,也迅速集合起庄园里所有会凫水闭气的能手,足有三十多人,转眼齐聚于石桥两岸水廊,在围观者的惊诧中,一个接着一个跳入水中。
荡来荡去的小船也从原来的两条,增加到六条。
好在石桥所在的湖面足够宽,连两层画舫都能宽松通过,才没把整个湖面塞满,只是如此之下,湖面也顿时似被下满了水饺,一眼望去,拥挤得很,水波一圈荡漾过一圈,就没平静的时候。
乔二太太站在石桥正中,静默地看着桥下水上的一切,从得知消息的心急如焚到这会儿心如止水,她已深深明白,桑姐儿已然是回不来了。
她出发前,可是封锁了消息,没让大嫂知晓的。
待再回府,她要如何与大嫂婉转地说明,才能够减轻大嫂第二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大伯子还远在岭南,她丈夫又要如何去信与大伯子说,她夫妻二人枉费大伯子的交托,不但没能治好大嫂的病,更是没能看住大伯子膝下剩余的闺女,让桑姐儿在此庄园落了水,时至眼下生少死多,让大伯子又要承受一回骨肉死讯?
乔邰见乔二太太脸上悲色尽显,泪光闪烁,他不禁劝解道:“母亲,或许心心还能……”
“还能如何?”乔二太太听长子自己都说不下去,她叹了口气儿,语气之中充满了懊悔,“你就不该丢下桑姐儿一个人,自己先回了府。我更不该在听到你说的桑姐儿在此发生的事儿,还未有警醒,还以为桑姐儿会和以往一样,闹过闹完了,便会老老实实地回府。”
活就一个字,可他如何也无法违心说出口。
乔邰也很懊悔:“母亲,是儿子对不住大伯大伯母。”
“且不说这些,先找到桑姐儿要紧。”乔二太太有些头晕目眩,扶额缓了缓。
“母亲!”乔邰赶紧扶住乔二太太,“您先到那边阁楼歇歇,这边有何进展,儿子会马上告知您的,您无需在此亲自盯着。”
乔二太太顺着乔邰看向叶阁,点了点头:“也好,咱们府里的人,加上庄园里派来的人,足足将近五十人,桑姐儿就是沉得再深,应也很快会有消息,你好好在这儿盯着,有何进展,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告知我。”
她带着的人,不管是丫鬟婆子,还是小厮护院,都是选的会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