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想了想:“孤是要去办件大事儿,此事儿需离京一趟。”
“什么?”孟十三本还淡然地坐着,一听霍然起身,“殿下要……离京?”
后面两个字,她将其压得很低,几近耳语。
就二人听得清说了什么。
李寿抬起手,手心往下压:“你先坐下,听孤与你说。”
“殿下说。”孟十三重新坐了下来,就是坐得有些不安,“我听着。”
“去岁略阳水患之事,你也知晓,原还是你给孤提了个醒,孤方能那般火速地把对策安排下去。”李寿牵出头。
“便是没我提醒,殿下文武全才,定也能火速应对。”孟十三当时确实是借孟仁平的口,给他提了个醒,然事后一想,其实也无需她的提醒。
从一个稚子,到如今已快及冠,他能坐稳东宫之位,至今仍好好地当着大魏的储君,除了孟家的支持,皇宫内危机四伏,他自己也得有些能耐,否则纵然有孟家,也会像先元孟皇后那般,落个身死的下场。
然则他却毫发无伤。
至今活得好好的,且甚得帝心,连端午翻船如此不吉之事,当今陛下都未怒斥过他,责令他收拾残局,挽回民心,倒是有。
甚至翻船之初,朝堂之上的折子,不管明的暗的,也不仅都察院里的御史,能拿得动笔杆子的官员,据她从大堂兄那儿问后得知,也有不少上折子,明言暗道他不配东宫之位,卯足了劲儿要把他拉下储君的宝座。
然则他依旧毫无影响。
甚至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能把造成去岁略阳水患惨剧的罪魁祸首,统统揪出来惩处狠治的机会。
而其背后,他明明知道其中与皇子少不得干系,却还能在如此艰巨的情况之下,说动陛下一改去岁的有意闭眼,秘密调派锦衣卫指挥佥事涂崖,前往略阳查明真相。
这会儿重提,她想着自有他重提的理由。
故而她顺着想到,他亲自离京,或许是与去岁略阳水患有关。
李寿听出孟十三话中的不满之意,他不禁先不说正事儿,而是问道:“夭夭是怕孤此一离京,会有危险?”
“难道不会么?”孟十三反问,“倘若没有危险,前有涂佥事前往略阳,已然足够,何需殿下再亲自前往查清真相?”
“涂崖出事儿了。”李寿只好将昨日刚得到的消息道出,“刚进略阳,涂崖便状况百出,连住进略阳县衙,都无法保证他的安全。离京的路上,他经历过多次明面上的刺杀,到略阳之后,他先是在客栈被暗杀,后搬进县衙,在朱希叶的重重保护下,他仍旧被暗杀了三次。”
孟十三光听着,都觉得凶险万分,也就涂崖是锦衣卫,不止武功高强,头脑也好,反应也灵敏,要不然经离京路上的那些明杀,便能要了涂崖的命!
她问:“那现在涂佥事可还安好?”
他声音低沉:“不太好,胸前要害中了一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