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其他小孩的玩闹声,徐鹏程甚是向往;每天两小时……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徐淑武也觉得靠谱:“鹏程,你过去和你卫民哥一道,你卫民哥还能抽时间去做点别的,有电话什么的记得帮忙接一下。”
好嘛,真成任务了。
徐鹏程郁闷地答应了,心里琢磨着要是能不带作业就好了,他可以带象棋或者军棋,但看着郑卫民的样子,不太像能放任他去玩的。
一连几天,徐鹏程都要去郑卫民那报到,后面连徐雯也跟着过去了。
团委的办公室很安静,郑卫民也一直在看书,氛围很好。
偶尔郑卫民会出去一趟,姐弟两个在写作业的时候也留意着电话。
家属院的其他小孩很羡慕这姐弟俩,但只羡慕他们俩有冰棍儿吃的这一半,对于写作业的那一半,他们是不羡慕的;两相比较,还是自由更重要一些。
小孩之间流传着一句话,吃了郑卫民的冰棍儿,就要在团委写半天作业;这个冰棍不好吃。
午休之后,郑卫民出去解手,姐弟俩开始写作业。
电话忽然响起,小姐弟两个对视一眼,同时去抢听筒。
“我的我的,卫民哥说了,让我替他接!”
“你还小,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我来!”徐雯一把推开弟弟,抓起了话筒,像大人一般说道:“喂,哪位?”
徐鹏程急得在旁边团团转,使劲去够听筒,徐雯推着他,半点不让。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郑卫民郑书记在么?”
“他出去解手了,您是哪边?”
“哦……我姓范,等他回来你就说一个姓范的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到轧钢厂。”
“姓范,轧钢厂……好嘞,我记下了。”徐雯重复了一遍,让范究踏实了一些。
他得到了消息,有人要落他的面子;人到中年,他对面子看得没有以前那么重了,落就落吧,但那些大学生不能出事,得让郑卫民提前做个准备,实在不行就先撤回来。
“哎,您先别挂,郑书记回来了。”徐雯喊道:“卫民哥,电话,姓范,轧钢厂的。”
郑卫民把手上的水珠甩了甩,接过来听筒:“喂,范大哥?”徐鹏程一脸不高兴:“明明说好是我来接的……明天不让你来了。”
范究说道:“卫民,平谷那边可能要出事。我长话短说,可能是我打的招呼有了反效果,你让那边的人多留意一点。”
“范哥,知道是谁么?”
“我还在打听,那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憋着我呢。”
“行,范哥,我先和平谷联系。”
电话一挂,郑卫民就打到了平谷公安局:“我北大郑卫民,找一下钟局长。”
郑卫民的名字在平谷公安局的印象很深,听到是他,电话那头说道:“您是郑书记吧?钟局长下乡了,和双下乡的大学生在一起。”
“我收到了消息,有人要去闹事,请同志们多帮忙留意一些。”
“我们也收到消息了,正在加派人手。郑书记您放心,去年的事儿不会重演。”
钟启没用警车,他用了别的单位的车,带着公安和联防队员在不远处看着。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生面孔过来?”
“真有!我估摸着,这两天就得出事了。”一个联防队员盯着不远处的活动现场,周围不全是老百姓,还有好几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并不是本地的,更不在现场买什么东西,他们吃着冰棍儿,站在树荫下,那表情……仿佛是要旗开得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