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民才走了一天,徐鹏程就放了风,这会儿玩得满头大汗。
徐淑武手里摇着蒲扇:“让他玩个几天,等卫民回来,他马上就老实了。元校长,我估摸着那伙人要忍不住直接去平谷了。”
元副校长很赞同:“都是领导干部,在平谷说句话还是管用的。我听说三个学校的学生并没有受伤,这是他们脱身的最大底气。”
徐淑武呵呵一笑,把蒲扇往身上一盖,如果下巴上的短髯能再长一些,倒是能添上几分仙气——当然蒲扇也要换成羽毛扇。
他以为自己是诸葛亮,至少也得是摇着蒲扇的谢安,没想到元副校长来了一句:“嗯,老徐,很有派头。”
“像谁?”
“汉钟离。”
一想到袒露着肚子的汉钟离,徐淑武无语了:“我就多余问你。”
元副校长大笑,能戏弄徐淑武的机会可不多。
正如他们所说,那群人真的急了。
这是什么时候?前几天刚刚开了会,这会儿家里的孩子就往上撞,这同顶风作案有什么区别?
“老巩,咱们直接去平谷吧。我有消息,除了咱们的孩子,没人受伤。”说话的是另外一个领导,姓冯。
“把孩子接回来之后,让他们赶紧出去。我听说不少领导的孩子都提前出去了,在外面他们能老实一些。”
“那咱们明天一早就过去。就算求爷爷告奶奶舍了这把老脸,我也得把孩子给接回来。”巩部长下定了决心。
天黑了,不知道孩子在平谷怎么样了;但几个家长都认为让几个臭小子在里面长点记性也好。
平谷公安局的号房里,几个小年轻好几天没洗澡了,号房里通风不是很好,他们热得只能搓身上的滋泥。
“我爸也该来了吧?这消息就没传到他们耳朵里?”
“嘿,我家老爷子心黑着呢!他怕是巴不得让我在这里住下去!”
“我总觉得有人出卖咱们……你们想啊,咱们刚一露头,就被平谷方面的人给抓了,这盯着咱们可不是一时半会了。”
“没错,抓了咱们,不审不问,看来是知道咱们的来头的。放心吧哥几个,没事儿!就是遭了点罪,我怀疑,是咱们几个人的爹安排的。”
“你可真能想,那是你爸爸,我爸爸可是疼我的。明儿,最迟明儿,我就能从这里出去。”
“哎,赌一把!明儿要是出去了,我请!要是明儿没出去……怎么说?”
“我请呗。”
几个小年轻聊得火热,完全不把进局子当回事。
在他们心里,进炮局住了好几天,回去是极大的吹嘘资本。
可今儿公安局好像太安静了些,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出来。
下午的时候,公安局的人紧急草拟了表彰方案,递交给了范建中;范建中仔细看了,笑眯眯地给韩庄那边的派出所打了电话。
方案就放在右手边,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