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云吓了一跳，蹙眉抚着肚子，旁边谭正明起身怒斥。

  “谭俊峰，你又翘课！”

  “我外婆说，你不要我妈妈了！也不要我了！就是因为她！她生完儿子就会把我赶出去！她是破坏我家庭的贱人！”

  孙文云暗自咬牙，勉强扯起笑脸。

  “小峰，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妈妈是因为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没了，她和你外婆都很伤心，所以会胡乱说话的……”

  “不是！”

  “刚才我外婆说了，是你害我弟弟妹妹没了！我舅舅也是被你害死的！你是狐狸精！害人精！”

  “胡说八道什么！住口！是不是你妈偷偷把接出去了？混账东西！”谭正明皱眉喝止，边拿起电话拨号码。

  “你干什么吃的？我让你在学校门口守着，我儿子都被人接走了，你还一头雾水，花钱请你有个屁用！”

  谭俊峰恶狠狠盯着孙文云的肚子，想到他外婆的话，突然埋头就往孙文云身上冲撞过去！

  “谭俊峰！”谭正明电话还没放下，伸手去拦人。

  “啊！”

  孙文云慌乱尖叫，连连后退躲避，却没注意身后的椅子，脚下一踉跄往后仰，啪啷撞翻椅子，双脚悬空，重重摔地！

  “呃啊！”

  “文云！！”

  ……

  九号下午，谭茗心走出教室，如释重负。

  尤珍珠冲到教室楼下，放声大喊。

  “啊！考试结束啦！高三！再见！”

  “同学们！再见了！”

  “再见！”

  “高中！永别了！”

  “老天！苦难终于结束了！”

  顶着黑眼圈的学生们欢呼回应，楼上楼下一片鬼哭狼嚎，群魔乱舞，尽情宣泄堆积的压力。

  谭茗心被感染，微笑仰头。

  晴空万里，骄阳似火。

  *

  放假的第二天，早上八点，房间里22度的空调气温，让被窝里的谭茗心一动都不想动。

  但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不允许她不动。

  “……尤珍珠，你最好有事，不然老娘灭了你！”

  “当然有事啦！我老爸要带咱们去驾校，赶紧起床，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谭茗心一骨碌坐起。

  “这么快？好，楼下见。”

  田桂兰见外孙女火急火燎跑出来，抓了两个水煮蛋塞包里。

  “去哪啊，还有鱼片粥呢？”

  “不吃了，外婆，我去找同学啦！”

  “哎，这毛孩子！”

  .

  尤金华领着两人走进驾校办公室，笑呵呵跟一个迎上来的男人勾肩搭背。

  “哈哈，你小子，做得有模有样啊！”

  “还不是老大照应的功劳！不然就我陈明哪有出头之日！老大，来坐！”

  谭茗心挑眉看着有些痞气的男人，尤珍珠凑过来咬耳朵。

  “这是校长哦，当年跟我爸的小弟，牛叉不牛叉？”

  牛叉。

  “珍珠，干嘛呢，还不过来给陈叔看看，啧，怎么瞧着还是小矮子？”

  尤珍珠脸一跨挪过去，“陈叔讨厌！人家快一米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