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唐思扬仰起头，想让莫名溢出的眼泪重新流回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哭。他此刻应该是高兴的，可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沈暖的手抚上他的头，轻轻在他发间摩擦着，想要帮唐思扬缓解一下情绪。

  唐思扬揽过沈暖，将头抵在她的腰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微微放松。他只愿意相信她不会放弃他。

  “你累了，到床上去睡好不好？”沈暖的手指流连在唐思扬的发间，怜惜从低垂的眼角溢出。

  唐思扬乖巧地放开她，像个孩子般听话地躺到了床上，但仍是不放心地拉住沈暖的手“小暖，告诉我，你不会走的是不是？”

  “睡吧，我去洗漱，不会走的。”沈暖替他掖了掖被角，安抚道。

  等沈暖从洗漱间出来，见唐思扬正侧身睁眼望着她。

  “怎么不睡？”沈暖问。

  “睡不着。”唐思扬索性坐起身。

  “要不要看会儿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圆。”沈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露出天上的一轮圆月，关了灯，尤其显得月光堂堂。

  “小暖，你过来。”唐思扬柔声喊沈暖。

  沈暖以为唐思扬哪里不舒服，便应声走了过去“是想喝水吗？”

  唐思扬摇了摇头，让她坐到床上，然后替她脱了鞋，将她略显娇小的身体一整个圈在怀中。他则紧密地依偎在她的肩膀上，他靠得近，以至于沈暖连他轻微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暖，我好想你。”唐思扬温柔至极的声音轻轻吹过沈暖的耳翼，吹得她发痒，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美？”沈暖试图转移话题。

  “嗯，很美。”

  沈暖的耳翼被唐思扬呼出的气息不断地轻轻摩擦着，尤其在他回应她的话时摩擦得她心颤，她沉默起来，望着窗外亮堂堂的月光，假装无思无想。

  “小暖，你知道吗？在很多个洒满月光的深夜，我觉得我就要死了，可醒来我还活着。”唐思扬说得平淡，语气里却透着怅然。

  沈暖听得一颤，转身看向唐思扬的脸，对上他低下来的目光“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要做傻事，你一定会好好的。”

  “有你在，我就会好好地活着。”

  有你在，我就会好好地活着。听到这句话，沈暖又想起多年以前唐思扬对她说，小暖，你就是我的终点。

  这个男人，向来喜欢说一些不自觉令人心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