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过后和容和清的说法一样，旧病缠身，急火攻心，身体已濒临崩溃，再不好好休养怕是于寿数有碍。

  梁长谨双目赤红，恳求大夫道：“无论如何，不管花多少银子，求你救救她！”

  大夫为难道：“老朽医术不精，只能先帮她把火压下去，心病我医不了，旧病你们还是去云都找个好大夫看看再说吧，眼下我尽力一试。”

  “好好，有劳大夫，多谢——”

  梁长谨拱手作揖，姿态放得极低。

  容和清在边上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两个人太不容易了。

  要是晚娘就这么去了，梁长谨一定会疯。

  失而复得又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没得到。

  【恭喜宿主，任务目标恶念值减20，当前剩余恶念值：65，请再接再厉！】

  容和清一点也“喜”不起来。

  大夫以银针刺穴，很快苏玉婉就抖了起来，梁长谨赶忙扑到床边按住她，大夫忙道：“不用按，让她吐，吐出来就好了！”

  梁长谨怔怔松手，下一刻苏玉婉就趴在床边“哇”的一声，用力呕吐起来。

  地上瞬间多了一大滩血。

  吐完这一口，苏玉婉软软跌回床上。

  梁长谨赶紧去倒了碗水过来给她漱口。

  吐完这口血的苏玉婉已进入半昏迷状态，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梁长谨抱着她心里一片悲凉。

  大夫取了银针去开房抓药，容和清让褚随风和他一起去，临走前她拉了下褚随风的袖子，给他一个眼神。

  褚随风看着大夫的背影，点了点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道：“我会看住他的。”

  “公主，我想和你谈谈。”

  梁长谨忽然出声。

  容和清转头看去，见苏玉婉已经躺在床上被盖好了被子，双眸紧闭，眉心蹙着，似乎睡着了也很痛苦。

  梁长谨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起身道：“我们出去说，行么？”

  他第一次对容和清用这种恳求的语气，从一开始见面容和清就感觉他冷漠淡然的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想来就解释得通了。

  在苏玉婉的“死讯”传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他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靠复仇这个信念做骨支撑着，所以他无所畏惧，无喜无悲，殴打谩骂他都无所谓，他只想复仇，只为复仇而活。

  哪日复仇成功，就是他灭亡之日。

  好在天道有情，给了他一线生机，让苏玉婉活着回到了他身边。

  一切都还来得及。

  容和清长长地舒出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