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摸不着头脑:“把持什么?”
沈毅风一拍桌子,凑过去小声道:“你傻啊,看妹妹这攻势,咱俩赌一把这妹妹能不能把贺昇拿下?”
陈秉想想,傻呵呵地开始做梦:“别了吧,要是换我,分分钟领回家见家长都行,我妈一定觉得她儿子出息了。”
沈毅风舒心地伸个懒腰,这两天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共鸣:“不错,说出了兄弟的心里话。”
“啪!”地一下,一本黄冈密卷稳稳当当地砸落到两人中间,贺昇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有本事就声音再大点,当我死了?”
想说就说,偷偷摸摸的样儿,咬着耳朵声音还大的后两排都能听见。
不够丢人的。
两人抱头:“错了,错了哥。”
几人打骂的功夫,时针指向九点十五,坐在后面的男生“哗——”一声拉开后门,一秒都不耽搁,用八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出去。
见后两排人走的差不多了,于澄悄悄从后门溜进去,贺昇正在收拾课桌,裸露在外手臂青筋明显,手腕上有一颗褐色小痣,骨节修长分明。
她走到贺昇前面的座位坐下来,转过身来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帅哥,你同桌呢?”
贺昇手上动作稍缓,嗓音略低地回复:“死了。”
于澄:“……”
沈毅风抱着书包从一侧闪出来,笑嘻嘻地对于澄说:“妹妹,我叫沈毅风,咱俩昨天也见过。”
于澄点头:“嗯,我是于澄。”
“我记得呢。”沈毅风也拉开一副自来熟的架势:“你别听他瞎扯,这逼压根就没同桌,狗跟他坐他都嫌烦,不过谁让我昇哥是年级第一呢,学霸都臭毛病多。”
于澄惊讶地略微睁大了那双小鹿眼,她听祁原说了贺昇是学霸,毕竟还是学习标兵,但没想到是这么顶级的学霸。
附中的年级第一的含金量比别的学校高多了,年年市状元甚至省状元,都出在附中一中九中这几个重点高中里。
历史上唯独有一年,状元落在外国语手里,这学校年年最多五十个人参加高考,还拿走了市状元,这对其他高中来说实实在在是羞辱。
沈毅风得瑟得跟他是年级第一一样:“而且我昇哥是蝉联,懂什么叫蝉联嘛妹妹,就是有我昇哥在,其他人争破头也只能抢个第二!”
贺昇:“……”
于澄笑了:“你好厉害啊。”
她凑近了,眨下眼:“这么厉害,你教教我呗。”
贺昇拉书包的手一顿,他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几分。
“课上不会学?”他反问。
“嗯。”于澄笑嘻嘻地点头,“贺老师教得没准更好。”
沈毅风坏笑着朝陈秉使眼色,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口型无声地说着:段--位--绝--了!
陈秉凑到他耳边,嗲里嗲气地用气音喊:“沈老师~”
两人憋着笑,疯狂在一块儿搔首弄姿。
班里同学已经走了大半,窗户开着,夏末的夜风夹杂着凉意卷进来。贺昇把最后一张试卷折起来塞进书包里,径直走了出去。
“昇哥,我们先行一步哈!”沈毅风和陈秉出来后,识趣地跟贺昇喊了声到车库等他,留他跟于澄两人在后面。
贺昇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溜走,走到于澄面前顿住脚。
于澄半倚在墙角,少年冷冽的气息瞬间缠绕在于澄身边,像雪间的松柏亦或是山间的清泉,不浓烈,但也没法让人忽略。
于澄对上他的时候,气势上总感觉被压一头,不自觉稍稍往里退了一点。
贺昇直视她,淡淡开口:“直接堵到我教室门口,什么事?”
于澄眼尾稍扬,看上去纯情又无辜:“追你呀,看不出来?”
贺昇抿着唇,胳膊往身旁的围墙上一搭,嘴角弧度透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没接话。
“等对方下晚自习一起走什么的,不都是基本操作吗?”
于澄歪过头,嘴角荡漾着:“咱俩可能处着处着你就有想法了,不要对自己这么自信啊,昇哥?”
贺昇眯起眼,往前一步,于澄几乎是贴着他,感受着对面透过校服传来的体温。
“看上我哪了啊?”贺昇开了口,似笑非笑,还是那个不怎么正经的作派,说出的话比谁脸都大:“追我的能排附中一条街,这可怎么办?你来的太晚了。”
少年的喉结滚动在眼前,于澄心猿意马:“那,插个队?”
贺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