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完车后, 两人对视一眼,轰着引擎绕着京郊赛了好几圈。
原本就感冒,加上吹了大半夜的风, 于澄第二天一起床就感觉到自己有些发烧。
“你还好吧?”看一眼正唰唰写板书的老师, 方丁艾小声问她。
她本来是准备帮于澄请假的,没想到于澄在床上缓了十分钟, 顽强地又爬起来给自己化了个妆遮盖住病容, 继续跟着她过来上课。
“嗯, 还行。”于澄耷拉着眼皮记笔记, 精神气明显不怎么好,脸被烧得发烫, 透过粉底液显在脸上带着病态的几分潮红。
“你要是撑不住了跟我说啊。”方丁艾皱眉。
“嗯, 没事,还有几十分钟就下课了。”
今天上午只有一节课, 满打满算也就上两个小时,她入学晚, 已经落了不少课了, 这会再缺怎么都说不过去。
挨到铃声响起,方丁艾抱起书就拉着于澄往外走,两人下楼,穿过走廊一路到医务室。
“阿姨, 我同学发烧了。”方丁艾风风火火地开口喊了一声。
“哦, 来了来了。”校医从里面的配药室里出来。
“你不是待会还有课?”于澄望向方丁艾,嘴角淡淡勾起:“我没事, 都在医务室了, 你先回去吧。”
方丁艾皱着眉难掩担心:“那你一个人在这行吗?”
“哎呦, 在我这, 有什么行不行的,小姑娘你有课就抓紧回去啊,别耽误学习。”校医好笑地看向两人。
于澄也觉得乐:“阿姨说的没错,你先回去吧。”
方丁艾不放心地又看她一眼:“噢,行,那你有事打我电话啊。”
“嗯。”于澄朝她比个ok的手势。
看人走了,于澄淡淡呼出一口气,仰着头疲惫地往后躺,身上都酸酸地带着痛。
校医拿着温度计朝她走过来:“来,先量个体温。”
“好。”于澄坐正了,老老实实地抬起胳膊。
白墙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几分钟后于澄把温度计拿出来递过去,校医拿到眼前看:“哎呦,都烧到三十九度了。”
“是吗?感觉没那么严重。”于澄吸吸鼻子。
校医叹口气:“你这姑娘还挺厉害,烧这么大还能有说有笑的。”
“有没有过敏的药物?”
“没。”
“吃早饭了吗?”
“吃了。”
简单问了几句后,校医就回配药室开始给于澄配药,看着她拿着几瓶水过来,于澄忍不住问:“今天大概得多久?”
“三瓶,两个多小时吧,明天再看。”
于澄忍不住皱眉:“明天还有?”
“是啊,你这烧这么高,一天哪能下来,最起码两天才能退下去,后天不烧了也得过来看看。”
“”于澄认命点头:“哦,好。”
医务室里都是消毒水的味,窗户开着,阳光照进来,看着细细的针头扎进血管,带起一下刺痛感。
针扎好后,于澄把手机放到一边,躺在床上休息。
四下寂静,窗外银杏树树影婆娑,安静环境下她睡得特别快,迷迷糊糊中校医过来换过两次水,床位正对着窗户,光线太足也没眼罩,睡着也不踏实。
头脑还晕乎着,枕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于澄单手把手机摸过来看了眼,看了眼联系人,是贺升打来的,她放在耳边接听:“怎么了?”
对面叽叽喳喳地吵闹声很大,应该刚下课从教室走出来。
贺升轻笑一声,声音清越低缓:“中午一起吃饭啊?四食堂有家川菜,你应该喜欢。”
“不了,有点发烧,在挂水。”于澄淡声回他。
那边一顿:“那你在医务室?”
于澄:“嗯。”
贺升拨开人群,抬脚往楼下走:“我这会过去找你。”
“好。”撂下电话,于澄有气无力的靠在病床上,晕晕乎乎的那点睡意全无。
正巧校医拿过来温度计,又给她量了一遍:“三十八度二,退了点了,等会再吃两片退烧药。”
于澄点头:“谢谢阿姨。”
没等多久,门外响起不沉不缓的脚步声,于澄侧过脸,贺升单手抄兜,右手拎着本书,神色恹恹地正从门口走进来,上身穿着黑色冲锋衣,运动裤抽绳随意地垂在腿胯间。
看见于澄,贺升眼睫轻颤一下,把眉间恹色收敛起来,走到她旁边坐下,轻声问:“发烧了?”
“嗯。”于澄闷声闷气地回答。
贺升抬手,把手背贴到她的额头上:“是挺烧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于澄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你是冰块还是什么,告诉你就能降温?”
“男朋友来陪你啊,一个人待在这多可怜。”贺升把书放到一边,屈肘搭在板凳架子上,弯了下嘴角。
“”
于澄拿出手机无聊地随意刷着,不想理他。
要不是这人自己感冒了还非得亲她,她怎么至于发烧。
看着手里的王昭君使出一个大招,冰棱哐哐往鲁班身上砸,砸的于澄心里一阵爽。
门口又是一阵脚步,她转头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进来,黑长直,柳叶眉杏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