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粤抿着唇,面无表情。
倒是一旁的淑妃,本用绢帕抹着泪,闻言愣了一下,约莫是奇怪自家的毒药,怎么进了自家的口……瑶儿也太不小心了!
建熙帝没听过什么“哏屁蹬腿粉”,于是沉声问道:“此药是甚?”
邢御医如实奉答,“回禀陛下,这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比鹤顶红还要毒上三分!此药无色无嗅,用作害人,即便仵作也查不出来……索性怀安公主服下不多,所以现在尚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没有解药……”
邢御医和一帮御医一齐请罪,“恕微臣无能,解不了此毒!”
淑妃见状,突然嚎了起来。
“我可怜的瑶儿啊,到底是谁要害你啊!”
她朝建熙帝跪下,泫泪欲泣,“陛下,您可要替瑶儿做主啊!”
建熙帝眉皱如川,他喝道:“放肆!到底是谁敢在宫里给朕的女儿下毒!”
“吴永贵!现在去查!查这个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吴永贵为难地看了淑妃一眼,然后躬身回禀道:“陛下,不用查了,此事奴婢知道……”
淑妃大惊,怕吴永贵坏了她的好事,喝道:“吴永贵,你休要胡言乱语!”
建熙帝没理淑妃,直接问吴永贵,“你说!”
“这……‘哏屁蹬腿粉’实就是钟翠宫的东西啊。”
“哦?竟有此事?”
“这药粉本是辟霞观的无发法师所制,送与怀安公主,之前奴婢的房子里有耗子,这钟翠宫的一个宫女听说了,偷了一些出来让奴婢毒耗子来着……”
建熙帝又看向淑妃。
淑妃心虚地低下了头。
建熙帝哪还不懂什么意思。
他心下冷笑,刚刚淑妃那一出,莫不是还想趁机栽赃陷害谁?
建熙帝平生倒不是厌恶有心机之人,但厌恶这种又蠢又毒的女人。
建熙帝面上的不耐都要遮不住了。
他厉声道:“淑妃,可有此事?”
淑妃辩无可辩,只好认了,“陛……陛下,确有此事……”
“但是……但是若不是有人下毒,怀安怎么会明知是毒药,还要服下?”
建熙帝冷笑,“这就要问你们母女存的什么心思了!”
淑妃听建熙帝的语气不对,抬眸,无措道:“陛下是何意?”
“呵,”建熙帝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不便像之前一样甩袖子,但也不耽误他耍酷,他厉声道,“朕是老了,不是傻了!”
“别以为朕看不出你们母女的心思!”
“要是你们学不会安分,朕就让你们安分!”
【哇……皇外祖好酷哦……粤儿好崇拜你!】
上官清粤的彩虹屁吹得建熙帝怒火消了些,语气也缓了些,他盯着伏在地上,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的淑妃,说道,“既是你宫里的毒,还不拿解药给怀安服下?!”
淑妃闻言缓过神来,立马颤着声,叫来太监,“小寿子……还不……还不把……解药取来……”
“奴婢……遵旨……”
没过半晌,建熙帝亲眼见着赵瑶服下解药,又让邢御医诊治了一番,邢御医说道:“陛下,怀安公主的毒性已经解了,只是身体里还有些残毒,需要慢慢排出……微臣再给开一些排毒的药,一日三顿服下即可。”
旁边,李御医又说道:“陛下,微臣可以给公主针灸,亦可排毒。”
建熙帝听了,都采纳了,让邢御医开了药方,李御医留下针灸,吩咐好一切,就要带着上官清粤离开。
刚要走,就被上官清粤抓住了龙袍。
建熙帝朝上官清粤看去。
上官清粤眼睛圆怔怔的,十分呆萌可爱,她乖巧伸出手指着床上的赵瑶,又指了指自己,小手用力比划着,【皇外祖,让粤儿留下照顾怀安姨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