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议论排挤的是公主爱女?
举子此时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恐惧又绝望,恨不得把自己惹祸的舌头咬断!
众人下跪行礼。
赵曦淡淡道,“都起来吧!”
柳老爷慈悲道,“这些人乃无心之失,他们不知殿下的身份,故而冒犯,常言道不知者无罪,望公主殿下海涵,恕这些人的冒犯之罪!”
柳夫人拉着柳珥跪下,闻言,虽不明白柳老爷为何要为这群百姓求情,但她觉得她应该配合一下,但她刚抬头,要开口,就望到了赵缨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心尖一跳,慌乱不已,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柳老爷同样看到了赵缨的神情,但他装作没看到,一脸清正悲悯,真不枉善人一称。
赵曦心下冷笑,这柳大善人果真不一般,早不行礼晚不行礼,偏偏在赵缨责众之时表露他们的身份,这是在求情吗?
这是巴不得激怒赵缨,让她罚的更重吧!
让堂堂公主落个暴戾之名?
赵曦饶有兴致地看向赵缨,想看她如何破局。
赵缨这边一直不发话,其他没被打的人见状便便松了口气,觉得此事有转圜,于是纷纷求其情来。
赵缨浓眸一眯,寒声道,“求情者,杖二十!”
刑杖,而非掌嘴……
赵缨话音一落,柳老爷豁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缨。
无关其他,因这道命令,他也包含在内。
他没想到……她敢打他!
“殿下……你们干什么?”
柳老爷惊惶之下,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已经朝他过来了,连着和他一起求情的人,一起杖责,没有现成的廷杖,武功高强的禁军飞上树,截下手腕粗细的枝干。
温如海跪下求情,“殿下三思啊!柳弋何罪之有?况且法不责众,殿下此番……”
奈何赵缨根本不理他。
温如海又去求赵曦,“定王殿下……”
【哼!我们被刁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求情啊?】
【也不知道你的俸禄是谁发的!】
小家伙抱臂,冷哼,“温大人,你的路走窄了!!”
温如海自是不会理会一个娃儿的话,看向赵曦,赵曦也觉得赵缨此举有些不妥,但当下,他自是不会与赵缨作对。
赵曦冷笑道,“温大人,今日本王和公主受辱于前,本一忍再忍,奈何这些人变本加厉,本王问你,何谓野蛮?何谓强摘?何谓弃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竟没想到在大楚的土地上,陛下心爱的孙女能受此羞辱,难道真如传闻所言,大理不欲与大楚为臣了吗?!”
解了毒的赵曦容姿焕发,怒而挥袖,轻轻诘问,就让人不寒而栗,“整个大理上下,要造反吗?”
“微臣不敢!”
“草民不敢!”
赵曦一发话,莲池的气氛更冷了。
板子如愿打了下去。
柳弋一声不吭,柳夫人一手揽着吓傻了的柳珥,一手默默拭泪。
香草居的弟子们见状也不敢吭声了,皇权就是皇权,不容侵犯。
草居士倒是淡淡看着这一幕,长舒一口气,似是有些畅快。
半晌,等打得都差不多了,草居士走到罪魁祸首举子跟前,说道,“你这人为何这般多事?我要收徒是我的事,我想收谁也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