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诚敬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坑哥小妹。
赵缨诧异,看了眼“翟静璇”,又看了眼上官澍,询问。
上官澍眉峰半挑,“此事说来话长……要不咱们进去说?”
“行!”
赵缨欣然同意。
一家四口进了行馆。
而行馆不远处,两人两骑立在细密氤氲的雨中,雨水滴答滴答击打着二人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淡色的蓑衣已被雨水浸透,应是待了许久。
二人一动不动,直到行馆门口的人进去,其中一人低声问道,“王爷,过去吗?”
“不必了。”
“可……这是您在养心殿跪了两日求来的圣旨,真的不让公主知道吗?”那人说着带了些气愤,“她该知道,只有她的亲哥哥才会不辞劳苦,亲自往返几千里,昼夜不停,光马就跑死了……”
“咳咳!千城落,你住口!”
男子捂着胸口,闷声重重咳嗽,吓坏了千城落,他连忙道,“王爷要保重身子,您的瘴毒刚解不久。”
“本王没事!”
赵曦清淡的语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雨水融掉,他牵着缰绳,调转回头,“我们走吧,圣旨……她不需要了。”自会有人保她……
“驾!”
骏马奔腾,腰间绑着的长盒时不时硌一下,赵曦眉眼如炬,深不见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异族虫狗恩将仇报,意欲腾笼换鸟,强占大楚之地,甚无耻也!其为祸大理几十载,屠戮妄杀四十八万无辜百姓,残暴行,朕未尝闻也!钦令承乾公主率十五万滇军,夷祸首九族!其从者亦同罪,屠!”
其从者亦同罪,屠!
夜幕染色,汹涌的潮气四散,拐角处,再无人迹。
李嬷嬷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进门之时却突然朝拐角看过去,看到那里没人,她不解地拧眉,她怎么听见有马蹄声了呢?
难道是幻听?
估计是吧,最近和公主干了好些难以置信的大事,她到现在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呢!
……
行馆里。
“娘亲,我是诚敬啊!”
赵缨的唇瓣半张,听“翟静璇”又将经历讲了一遍,最后,“翟静璇”哭诉道,“娘亲,爹爹,你们要想办法,快些将我和翟静璇换回来啊!”
上官澍道,“‘易魂’那个壶,挺难找的,爹尽量。”
赵缨精致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想到这具身躯里是她的傻儿子,赵缨忍不住有些嫌弃,“诚敬,你说说你,你还换什么啊,你把人家的身子糟践成这样?”
她要是翟静璇本人,才不要换咧!
上官诚敬大惊,“什么叫我糟践她?”
“娘亲,你……你……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赵缨这才意识到她的话有歧义,她立即纠正,“哦哦,娘知道了,不是糟践,是……祸害?”
“蹂躏?侮辱?”
“娘亲!”上官诚敬瞪着眼睛,脸色涨红。
“哈哈哈……”小家伙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娘亲说得对,翟姐姐好好保存着你的身子,你却把她的身子搞得破破烂烂!”
上官诚敬看着面前取笑他的三人,负气道,“大不了我养好了再还她!”
上官澍提醒,“诚敬,你暂时不能跟爹娘回府,你现在顶的是‘翟姑娘’的名头,就这么去夫家府上,在外人眼里,要坏了‘翟姑娘’的名声!”